她拿出了最拿手的彩凤妆,又加以嬷嬷指点,添了新意,将滕月化的比平时还要娇艳几分。

    穿着嫁衣站起身来时,众人看直了眼,暗道不愧是长宁公主,艳光四射,贵气十足,那一颦一笑间直戳别人的心窝,明媚似骄阳。

    公主出嫁,白日里需和驸马坐上马车,游街一日。

    白日是不需要盖盖头的,只有晚上到了府邸,才会盖上盖头等待驸马。

    滕月坐着等待的功夫,又由雨雾和嬷嬷共同编了个望仙九鬟髻,插上点点红色玛瑙珠翠,此一番,算是装点完毕。

    她想了想,走到床头暗格里,拿出宸妃的玉手镯戴到手上,又拿出萧璃给的王妃抹额,“嬷嬷,您将这个给我戴上吧。”

    嬷嬷看了一番,将抹额给她系上。本来以为会突兀,却丝毫没有,这大红的抹额好像和嫁衣一体似的,格外漂亮。

    大敞的府门口响起马蹄与车轮转动声。

    萧璃来了。

    滕月站起身,迎接她的夫君。

    萧璃一身云纹大红色婚服,衬的郎君眉目深邃,笑容俊逸。即使眼下淡淡乌青,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郎君如松,遗世独立。

    滕月第一眼就想起了这个词。

    这如松般高洁朗月般的郎君,为她穿上火红的婚服,落入凡尘。

    这种感觉很微妙,惹得她心中百感交集。萧璃已在她愣神之间,走到她的面前,“月儿,走了。”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玉手,牵着她步步前行。

    府门外,长街上,阁楼上,挤满了百姓,围观这一场两国联姻的盛事。

    并肩坐在敞篷马车上,滕月勾他手心,“怎么不戴你赤霄的抹额?”

    萧璃从袖中拿出,“月儿亲自给我戴可好?”

    他看着眼前美极艳极的人儿,两指勾起抹额,微微抬起身子,为他系上与她配对的抹额。

    强忍着将人抱入怀中的冲动。

    抹额系好,在众人的艳羡声中,马车转动。

    走过长安街,路过点心铺。萧璃问她,“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中箭在你府上休养,有次早晨我外出,买了这糕点回来。其实当时我说没排队是骗你的,我排了整整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