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察民情?滕茵心里清楚,大哥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可错已铸成,她又能怎么办呢?想活下去,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仍不能解心头惧意,

    “大哥,方才那圣旨上,好似写的是我与李纨一同发配边疆?”

    “……是。”滕启漳面容瞬间凝重,看向滕茵的目光里带了担忧和复杂。

    李纨都那般恨滕茵了,父皇还如此安排,是摆明了故意为之,不顾二妹死活。

    “茵茵,你别怕,我暗中将李纨的手筋脚筋挑断了,他如今废人一个,对你做不了什么。”他顿了顿,

    “不过你也不可大意,时刻提防着。过了这一阵,我争取安插人手去你那边,保你周全。”

    滕茵这才松了口气,泪光闪烁,“大哥,你对二妹的心,我会记得。若有能回京的那一日,我拼尽性命,也要帮你取了滕月那贱人的命!”

    滕启漳黑瞳沉沉,一拳捶在墙上,“不需要,在接回你之前,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刺目的血印顺墙滑落,流下斑驳可怖的痕迹。

    “渊王殿下,上路的时辰快到了,您好了没?”门外响起不耐烦的催促声。

    “就快了!”滕启漳将她从床上扶起,迅速帮滕茵收拾着屋中衣裳。

    这本来是丫鬟该做的事,如今她千尊万贵的大哥,为她自降身价,做这种粗活!

    滕茵心里颤动,她呆呆的看了片刻。一把抹净泪水,与他一起。

    “这烧伤药,记得涂抹。”

    “路上万万小心李纨,也要防着御林军,这是给他们的好处,你看准时机偷偷塞给他们。”

    “母后被父皇迁怒,不能来送行,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信件与包袱,你收好。”

    ……

    门打开那一瞬,滕茵仿佛苍老了十岁。

    被人蛮力掳下金丝外袍,换上囚服那一刻,她总算明白了,为何有的人,会在一朝一夕间天翻地覆,命运改写。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碰禁术,踢到父皇的铁板……我对不起母后,对不起皇祖母,更对不起你……”

    一切都晚了。

    “茵茵,勿再说了。”滕启漳眸含狠厉,如有猛兽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