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押送到行在去,恐怕往后要大兴刑狱。

    吴越一肚子弯弯绕绕,但这次没和汪元亮绕到一块去。

    他留下杨胤的首级,只为做一件事。

    吴越示意段晓棠,“拿上!”

    段晓棠嫌弃腌臜不肯碰,吴越只能让护卫拿。

    段晓棠对洛阳的道路布局并不熟悉,大批护卫跟随,显然是要出门。

    段晓棠:“我们去哪儿?”

    吴越:“李府。”

    洛阳李家门口挂满白幡,段晓棠见门口迎客之人有几分面善。

    试探问道:“柳家大郎?”

    柳慎只知此人是吴越的随从,具体身份不知,“郎君是?”

    段晓棠:“我是段晓棠。”你家租客呀!

    柳慎:“原来是段郎君。”

    早闻其名,没想到在他乡,房东和租客也能遇上。

    柳慎悄声道:“玄玉从长安星夜疾驰而来,伤心过度,待会烦请段郎君,多宽慰他一二。”

    段晓棠:“嗯。”没想到李君璞会从长安赶过来。

    柳慎出面亦是不得已而为之,李君璞伤心情切,冯睿达回来后亦是哭的不行,两人都无心料理俗事,总不能让李君玘只有八岁的儿子李弘业迎来送往。

    只能他们这一帮李家的亲故友人把事情担起来。

    李君玘长眠的居所,由弘农宫中的薄棺,换成另一副更加漆黑厚重的棺木。

    夏季炎热,棺材周围整齐摆放着不少冰块,在微光中闪烁着冷冽的清辉。

    像一群守卫者,静静守护着逝去的生命,诉说着无言的故事。

    李君璞和李弘业披麻戴孝,跪坐在棺木旁,对面的冯睿达表现更加外放,哭的伤心不已。

    自小不讨人喜欢,父亲和表哥嫌弃归嫌弃,但也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