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白湛神色一凛,打心底拒绝,不约而同各拿一根。

    甜食入口,激动的心绪方才平静下来。

    段晓棠好奇,“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吵得跟个斗鸡眼似的。

    潘潜看在糖葫芦面上,对段晓棠格外有好脸色,“史书是否该曲笔为尊者讳。”

    直笔和曲笔的争论,一直都有,他们争论的重点在最后四个字,“为尊者讳”。

    很容易猜出几人的论点,并不是说站在“为尊者讳”角度的杜乔等人不公正耿直,这是他们的出身立场决定的。

    想在官场混下去,太直白可不行。

    林婉婉悄声问道:“李二哥怎么不参与?”

    柳三郎年纪小,听不懂正常。李君璞竟然全程旁观?

    李君璞直言,“我后来的,又不可能去修史。”

    照目前的情势,他也混不到能在史书上留下的名字的地步,何须在意。

    白湛挺起胸膛,“晓棠,你怎么看?”

    段晓棠手往李君璞身上一指,“和玄玉一样,关我什么事。”

    孙无咎:“为尊者讳实为尊者讳耻,是为隐恶扬善。”

    段晓棠:“嗯。”

    孙无咎:“那就该讳呀!”

    不讳,不是书能不能存世,是写书的人能不能存世的问题。

    段晓棠:“书是人写的也是人看的,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曹操刘备,能管得住别人怎么想?”

    “历史,都是任人打扮的小娘子。”

    这句话潘潜格外不同意,“段郎君,史书当秉笔直书,岂能因个人心意而改变。”

    段晓棠不在意的态度,让孙无咎也调转方向,“难道不在乎身后名?”

    段晓棠:“生前名我都不在意,千秋功过任评说。再说人骂你,躺坟里还能跳起来,同他吵一架。”

    “你们现在争这些有用么,是能修史,还是干大事能在史书留名,或者再退一步,能影响到修史人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