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你看是武将还是庙里的和尚更长寿?”

    武俊江:“和尚!”不算武将的意外死亡率,能平安终老的武将也少有能赛过庙里清瘦的和尚。

    宁岩没被段晓棠诓进去,“若让我学和尚茹素一生,长命百岁也不干。”

    段晓棠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荤素搭配更有利于健康。”

    武俊江:“真的?”

    段晓棠信誓旦旦道:“相信我的专业!”

    周围人低声哄笑,一个将军专业是厨子。

    武俊江勉强信了,不是因为见鬼的专业,而是因为右武卫的伙食大改后,竟然能提高夜间作战的效率。不知道症结出在哪儿,但肯定段晓棠动过手。

    接下来一段时日,将是段晓棠近来最轻松的时光。不需要迎敌打仗,连班师行军都有同僚代劳。

    其他人都忙忙碌碌,唯独段晓棠轻松无比。右武卫的人都习惯她这种战后别麻烦她的模式。

    此刻段晓棠正靠在一株树干,上借着树冠遮阴,迎面吹着温煦的风,手里拿着铅笔和笔记本,整个人显得轻松又惬意。时不时抬头向远方望两眼,再低头在纸上记上几笔。

    身边一道阴影投下,段晓棠歪着头瞥一眼,是吴越。

    吴越顺势倚靠着树干在旁边坐下,余光瞟见笔记本上乱七八糟的文字和符号,问道:“你在记什么?”

    段晓棠直言,“范二的战后安抚之策。”

    吴越不服气道:“他那算什么安抚!”

    段晓棠:“怎么不算呢!”真要没用,你让他在城中全权处理?

    鉴于上司需要基本的尊重,找补一句,“当然他只能算其中一条野路子。”会不会牵连无辜者不清楚,但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的。

    吴越勉强同意这个评价,“嗯。”再看段晓棠那些残缺的字体,问道:“你的字一直练不好吗?”

    字如其人,向来根植于他们心中。只看段晓棠的笔顺也知道她经受过不俗的教育,只是不知道为何成如今这副“不学无术”的模样。

    段晓棠诚恳道:“其实在这之前,我已经很多年不写字了。”唯一有机会写的大概只有自己的名字。

    陷入遥远的回忆,“但小时候的字,应该是能看的。”毕竟有卷面分相要挟。

    听到这个评价,吴越估计段晓棠小时候认真习字也只是平平。

    头完全靠在树干上,怅然道:“有时候这么坐在一处,看看天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