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过份!”

    梁书弗瞪大眼睛,一副大受震撼的样子。

    “一开始黄梅还收敛点,但她和前来买东西的人吵过几次,上面并没有处罚她,于是她越发过分了。”

    “还有这种事。”

    梁书弗听后十分气愤,“这是包庇!”

    “高主任,我看到咱们供销社去年还得了流动红旗,您就甘心因为一个临时工丢了这面红旗?”

    这时候,流动红旗代表着一种荣誉,在劳动最光荣的年代,这种精神上的嘉奖可以激发社员的集体荣誉感。

    要是哪个单位得到了流动红旗,那个单位的人走出胸膛也能更挺几分。

    高喜德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悠悠叹气,“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其实供销社这样的风气在各个地方都有,之前我在县里的时候就想出手整治,但临门一脚,被人暗算,反而弄到这种地方来。”

    说到这,他像是察觉到不妥,“小梁同志别见怪,我看到你就想起曾经的自己,所以忍不住多唠叨了几句。”

    梁书弗抬头,“高主任,您是一心为人民办事的好人。那些暗算你的人,会得到报应的。”

    “但愿吧。”高喜德像有点一蹶不振的样子,“反正我这副主任也快做到头了,只希望我能看到那一天。”

    高喜德将一杯水往她面前推了推,“我写了好几材料向上申诉,但石沉大海。估计是被那人拦截了。”

    “啊!”

    梁书弗叫了一声,然后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吓到了?”

    这事就是对经历了不少的成年人来说也挺骇然听闻的,别说眼前是一个出生乡下,没有什么阅历的女孩子。

    “没有,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梁书弗嘴上说着,但嗓子眼有点发紧,说出来的话也有点变调。

    她知道高喜德对她一个乡下丫头这么客气,肯定有所图,但她没想到背后还牵扯的是那么深。

    高喜德说的对手,在县里的供销社上班且官职不低,万一事情败露,那人找到乡里,会不会影响他爸妈?

    “半年前我和一个人竞争一个位置,我发现了那人工作中的一些问题,就想向上反应情况。结果对方先下手为强,把那些罪名扣到了我头上。然后我就被下放到这里,那人坐上了那个位置。”

    高喜德把情况大约说了下,一方面是试探梁书弗的反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