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清隽的眉眼间,似有悲悯之色,谢德音微微一愣,陆修齐已经将手里的帕子塞到了她手里。

    “擦一下吧。”他声音温润,仿佛在安抚孩童一般。

    说完,陆修齐抬脚进了正厅,只留下门外的谢德音怔愣间还未回神。

    “父亲,祖母醒了。”陆修齐的声音不大,带着惯有的清冷,

    平阳候一听陆老夫人醒了,也顾不上训妻教子了,赶忙站起身来就要过去。

    人还没走出去,管家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侯爷,大事不好了,京兆府尹差了衙役来,说咱们府上放印子钱,逼死了人,此时苦主们告到了衙门,知府大人差人来传我们府上的人过去审理此案!”

    王氏一听管家的话,险些昏厥过去,陆元昌及时的扶住了她,才没有栽倒过去。

    平阳候不敢置信的问着管家:“你说什么?”

    “府尹大人让我们府上去配合审理放印子钱逼死良民一案......”

    平阳候府此时的怒意已经到了极点,一听又是王氏惹出的祸端,转身翻身便朝着王氏猛地打了两个耳光。

    “乱家的妇人,我今日非要休了你不可!”

    王氏被打的眼冒金星,且是当着二房三房还有满屋子仆人的面,王氏哪里丢过这个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骂道:

    “你竟然动手打我!莫不是今天被那小妖精缠软了腿,想着再来一次停妻再娶?我告诉你陆承福,我可不是李氏那般柔弱可欺,你若是不让我好过,我便揭了你们侯府这块遮羞布!”

    谢德音此时已回神,听着王氏的话,不由得纳罕,李氏?谁是李氏?

    还有,侯府的遮羞布什么意思?

    莫非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余光中,谢德音见陆修齐的背影僵直,侧脸的下颌线绷紧,额角似有青筋隐隐。

    谢德音微怔,莫非王氏口中所说的李氏,与陆修齐有关?

    陆承福听着王氏满口胡言,扬手又要打,陆元昌在身前拦着,只苦苦哀求。

    “父亲息怒,眼下祖母醒了,盼着父亲前去,府尹大人那边又传话,既是母亲惹下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便担着,不过是几个平头百姓闹了出来,总能平息的,日后多多规束母亲便是。”

    陆承福担心陆老夫人的情况,看着他们母子,面色阴沉,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