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侍者都是宫女,所有人都没带自己的丫鬟。

    水榭旁靠着一叶小舟,却没有撑船的内监和宫人,谢德音便知道,这是太后又想为难自己。

    她长于江南,自然善水性,采个荷花不算什么难事,可是太后既然是为难她,又怎会只是让她摘朵花那般简单?

    可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在这些掌权者眼中,人命犹如蝼蚁,她只是让她摘朵花,若是她不从,便是忤逆的罪名。

    哪怕谢德音知道太后来者不善,可是也抵挡不住这直面而来的恶意。

    在谢德音要起身的时候,一旁一个云鬓高叠的华衣妇人站了出来,给太后行了一礼道:

    “正好我也想去湖心玩耍一圈,就陪着陆少夫人同去吧。”

    谢德音想了想,才想起来她是先皇的大公主,如今的明阳长公主。

    她若是肯陪着自己去,自然是万无一失。

    只是太后瞥了她一眼,冷冷道:

    “安分的坐在这里带好你的孩子,什么事都想掺和。”

    “这不是有宫女奶娘么,用不着我。”

    “你这个做娘的不上心,总指着别人,若是孩子有什么意外,你后悔也来不及!”

    明阳长公主接触到了太后的目光,只见一双凤目生的艳丽,却透着阴厉,明阳长公主不敢说话。

    她早已经看出这并非是简单的为难,豫王自小母亲早亡,便于明阳长公主亲近,她今日来也是受了豫王所托,照拂这个谢氏一二。

    可是眼下太后摆明了不让任何人插手,明阳长公主便知其中另有阴谋。

    太后的目光再次落到谢德音身上的时候,声音更为沉冷。

    “怎么,谢氏,你要忤逆哀家不成?”

    谢德音款款站起身来,只见明阳长公主不动声色的给她摇了摇头,谢德音顶着太后的压力上前行礼跪下。

    “臣妇不敢,只是太后有所不知,臣妇对那荷叶和荷花过敏,碰上一碰便浑身刺痒,极为难受,若是太后喜欢那花,待我唤了岛外候着的侍女前来采摘。”

    太后坐在上位,一言不发的看着谢德音,好一会,冷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