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为了顾忌皇甫嵩的面子,说道:“皇甫将军与王使君意见既有不同,不如上表于朝廷,由陛下与尚书台诸公决断。何如?”

    “无异议!”

    “可行!”

    将是否杀降的抉择交于朝廷,以朝廷那般士人的行为,以及王允在朝廷的人脉,大概会将降人赦免。毕竟像皇甫嵩这种屠夫,在朝廷上还是比较少有。

    而皇甫嵩已知无法坑杀黄巾余孽,自然会顺着朱儁给的台阶往下走。

    “咳咳!”

    “既然如此,那便商议征讨波才、彭脱……”

    朱儁咳嗽几下,换了个话题,便将此事掀过。

    讨论了半响,随着军务的安排妥当,众人陆续离开。

    当王允想走时,皇甫嵩笑吟吟,说道:“子师,我欲令张济安随我征战如何?”

    王允挑了挑眉毛,笑道:“某初至豫州,恐是离不得他。”

    朱儁从榻上起身,笑道:“济安身怀大才,今为百石小吏,倒是可惜了。若济安有意征战,倒是可随我。”

    王允笑而不语,向二人拱手告辞。

    待朱儁、王允二人都离开,皇甫郦疑惑上前,问道:“那张济安言语触犯叔父,叔父怎还反征招其入军?”

    皇甫嵩瞪了眼侄子,说道:“我岂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

    说着,解释说道:“张济安虽出自边塞,但行事不似边塞武夫。年纪轻轻,能有这般见识,难怪王氏招他婿。”

    “我今时所说之语,不过玩笑之语,那王子师岂会轻易放人?”

    “只不过向他示好,以免刚刚言语惹其不悦。”

    皇甫嵩感慨一声,说道:“王子师竟能征辟慈明、文举二君为从吏,其人不简单。今时念来,他自高第入朝以来,能得袁、杨二氏赏识,更能得何进器重,其非常人也!”

    就实话而言,张虞所给的三点理由,其实已说服了皇甫嵩。汉与黄巾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没多久,今若直接坑杀降卒,虽能震慑那些余孽,对后续作战恐会不利。

    毕竟面对坑杀降军的屠夫,知道自己即便投降也无出路,那他们大概率会奋战到最后,这对作战平叛而言,将会非常不利。

    与此同时,被赶出营帐的张虞,按剑守在附近,等候王允出来。

    当见到王允身影时,张虞当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