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皇甫嵩、朱儁二人谦让一番,因朱儁年岁较长问题,皇甫嵩辞让主位,由朱儁主持军议。

    “咳咳~”

    朱儁咳嗽几下,说道:“昨日我军齐出,引火焚烧大营,外与诸君共击,大败波才、彭脱二贼,斩俘近四万之众,是为少有之大捷。然虽说大捷,但波才逃窜阳翟,彭脱亡命西华。若不速剿二部,汝、颍之乱将难平矣。”

    皇甫嵩微微颔首,说道:“长社大火,蛾贼闻风丧胆,今当乘胜追击。以防二贼南逃至南阳,与张曼成联合,令南阳局势糜烂。”

    “善!”

    朱儁沉吟少许,说道:“二贼难成大器,今可分兵进军。然我军手中尚有俘虏两万余众,今若分兵出征,还需另外处置。”

    皇甫嵩不假思索,说道:“叛军余孽,悉数坑杀便可!”

    此言一出,帐中众人面面相觑,盖没想到皇甫嵩杀性这么重,准备坑杀黄巾余孽。

    “怕是不妥!”

    王允皱着眉头,说道:“皇甫将军,被俘贼人多是老弱妇孺,今杀之无益,不如赦之。”

    皇甫嵩看向王允,冷笑说道:“贼人受妖道蛊惑,已是无可救药。今时赦之,明日受蛊,后日再反。反反复复恐成凉州之祸,倒不如悉数坑杀,垒成京观,以为威慑河南黄巾。”

    王允耐着性子,说道:“汉民受贼人蛊惑,实因故州郡官吏教化不周。我代天牧民,当以仁爱之心治民,另辅教化之道。今赦余孽,将可示汉恩浩荡!”

    皇甫嵩语气生硬,说道:“张角兄弟乱河北,诸贼匪首起河南。今若赦之,反不利大汉平贼。岂能因蝇头之利,而忽视天下大局。”

    王允神情渐有不悦,皇甫嵩如果屠杀两万余名豫州黄巾,反而会让他不好安抚豫州郡县。

    而张虞听着皇甫嵩冷酷言语,心中实在不得劲。

    他自穿越以来,虽杀了不少人,但更多因两军交手所杀。残害俘虏,以及屠杀老弱妇孺,在他看来无疑于刽子手,更别说被屠杀者,还是受苦汉民,仅因饱受欺压之故,不得已反叛。

    “朱将军之见呢?”

    皇甫嵩看向朱儁,希望朱儁明确坑杀俘虏的军令。

    朱儁看了眼王允,眼神存在犹豫。

    他自身为寒门士人,了解底层百姓情况。在中央为官前,他率部平定过交趾叛乱。那时的他招降叛军数万人,并将其一一安抚。今下令坑杀黄巾俘虏,熟读儒家经学的朱儁暂无这份狠辣手段。

    见朱儁犹豫,张虞咬了咬牙,今若不出来,为被俘的人讲几句话,张虞都会于心不安。

    张虞趋步出列,昂首立于帐中,拱手说道:“朱将军、皇甫将军,仆以为不可坑杀降虏。”

    见状,众将纷纷用惊诧的眼神看向张虞,而皇甫嵩不曾想区区百石小吏的张虞敢出列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