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蔺眸光微冷。

    “不知他们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在我眼皮子底下抢人,当时就在对面二楼喝茶,听见有小女孩呼救声很微弱,夹杂着老人卑微乞求与拳头,便让三暮去看了下。”

    “原是如此。”桑眠了然。

    容家的确胆大嚣张,当时知晓父亲没在大火中殒命,竟也没有直接动手。

    他们傲慢得像玩猫鼠游戏。

    外头有客人嬉笑打闹声,桑眠眨了眨眼,紧攥的拳头松开,才意识到这是卫蔺房间,不知是他维持的好又或是小二打扫的勤,瞧着整洁又干净。

    朱漆雕花门窗掩着,余晖洒进来些许斑驳,梨木圆桌上,自己面前杯盏里的茶从未空过。

    后知后觉意识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桑眠起身准备起身告辞。

    卫蔺顺势随她一起离开。

    “作什么?”

    “吃饭啊,时辰到了。”卫蔺说得极自然,一边下楼一边问,明日可还要去找剩下那孩子。

    自然是要找,虽然今日碰壁,但知晓了不少真相,清安那边也要去看看。

    只是寻到他时,桑眠骇了一跳。

    这男孩穿着干净粗布衣裳,脸颊上从左眼开始横亘一条可怖疤痕,浑身皮肤黝黑发量,像是在田里劳作过许久晒出来的,身子也显得结实,说话时露出一口整齐白牙。

    桑眠大概明白笙笙和清安为何要这样。

    一个将自己吃成个胖子,一个毁了容颜,想来均是因为白嫩可爱的皮囊,才会曾经被绑进青云阁里供人玩乐。

    可不该是这样的,他们模样生得再好也不是上京那群禽兽作践孩子的理由。

    清安将人请进门。

    他家里一贫如洗,就剩了个腿脚不好的娘亲,还有个看起来只有五岁的妹妹。

    “我大概能猜到你们为何而来。”清安很聪明,他仔细盯着桑眠看了好片刻,便知晓她应当与桑老爷有关系。

    “所以兰草也有找过你。”

    “是。”清安让母亲带妹妹出去玩会儿,拿出两个干净但边缘早豁了口的碗,给二人都倒了一碗水。

    “抱歉,我想我帮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