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磕完头起来,杨师傅看着我们几个道:“事情的因果我已经知道了,我只问一句话,你们与李家的这个交易,图的是金钱名利还是其他?”

    我爷爷走上前去,苦笑着对杨师傅道:“若是为的金钱名利,我定然不敢以此辱没杨师傅鲁班门人的风骨,我所求李家之事,为的全是冬青的性命,我这孙子命格奇特,需要李家两个东西用以活命。如此行事,实属无奈,此间事了,李玉成的残生只为日夜诵经为那位鲁班门人赎罪,求他原谅。”

    杨师傅把工具一个个的装进檀木箱子里,他道:“既是如此,这个因果杨文广接下了,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去李家。但是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谁下的命厌,根就在谁那里,能不能解掉这个命厌,根源不在我,而在于我那个同门死后是否能放下。”

    话刚落音,敲门声再次的响了起来。

    这个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思绪,也一下子把我们吓了一跳,毕竟这时候属于我们在密谋什么事儿,我赶紧走了过去打开了门,看到谢老狗站在门口,他往里面一看,嘿嘿一笑道:“这么热闹,大家伙都在啊。李老先生也来了?”

    杨师傅看到外人过来,对我们点了点头抱着那个箱子离开了,我爷爷跟马老头也准备下楼去。

    眼见着他们呼啦啦的一走,谢老狗道:“这是准备去做什么大事儿啊。”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

    谢老狗沉吟了片刻道:“关上门。”

    我不明就里,伸手拉住了操作间的门,等我再回过头的时候,谢老狗从身上掏出了钱夹,他把昨晚的那张冥币递给了我,我楞在当场不愿意去接,谢老狗却道:“拿住吧,兴许你用的上,如果用不上的话,你再还给我。”

    看着谢老狗诚恳的眼神,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张冥币装进了口袋里,我问谢老狗道:“谢老哥,我也不瞒你,爷爷去把当时承诺给杨师傅的一套木匠工具从京城里带了回来,换杨师傅出手解李家那女孩儿中的命厌。”

    谢老狗摆手道:“你不用说,这事儿我早就大概猜到了。”

    “用不用跟刘经理打个招呼呢?”我问道。

    “按理来说,刘经理不管这些事儿,可有些时候,打声招呼也不多余,这张冥币你收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拿出来,你要记住,钱能通神,也能通鬼。”谢老狗道。

    “多谢了。”我道。

    谢老狗笑道:“客气了。快去忙吧。”

    出了操作间,辞别了谢老狗,我下了二楼去了刘大伟的办公室,可刘大伟人却没在,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出去忙了还是有意躲着不想见我,我也没有刻意去给他打电话,便直接下了楼去车上外面等着。

    到了外面,爷爷就把我叫到了一边,最知我脾气的人是他,所以最了解我内心感受的人也应该是他,爷爷看着我道:“刘大伟刘经理就是天残地缺之中的天残,先天命气不足,需要无限积阴德以补缺,也就是天生注定要吃死人这碗饭的,这就是他在这里上班的原因,你猜这个消息是谁告诉我的。”

    “冯成?”我下意识的说道。

    爷爷略微有些吃惊,他随即点头道:“看来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这也就说明,刘大伟已经怀疑我跟冯成接触的几分钟里,从冯成的嘴巴里知道了一些消息。这个人实在是太谨慎了。”

    “你真的跟冯成对话了?”我看着爷爷道。

    爷爷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不多,应该还不至于达到刘大伟无法容忍的点,我这次跟李家的交易,实属无奈之举,我也知道他们家恶行累累,李青瓷那女孩儿虽然年轻,可死一百次都死有余辜,可是在这洛阳城,能调查这个好再来殡仪馆的,也只有李家。我明知道刘大伟就是我们要找的天残命格,我却要李家帮忙找这个人,为的就是通过李家调查一下刘大伟的底细。”

    “至于李家的那口鼎,这件事说起来更加话长,现在时间有限,我只能对你说,这跟斩龙师一脉有着很深的关联,刘见山最后的惨死,都有可能跟这口鼎有关,而且关于那口鼎的秘密,只有我师父牛二爷跟我知道,我师父已经驾鹤西去,那这世界上知道那口鼎秘密的人只有我一个,你拿了那口鼎之后,我会以你心理压力过重为由,让你离开洛阳,去往安徽那边守孝消业,我顶替你在这边当上半年的缝尸匠,冬青,以你的悟性,三个月最多半年之后,你便能得到那口鼎的造化,到时候你再回来,爷爷便再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