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的阿姮,总是穿着最素净寡淡的衣裙,或青或蓝或白这样的颜色,一丝明艳色彩也无。

    除了参加陆府婚宴那日和今夜游园,她基本不戴任何妆饰,更别提密报上所写的花钿金箔,胭脂水粉了。

    她也不爱笑,不爱玩闹。

    那样的冷清,冷得似冰雪,除了在陆亭遥面前,连弯起眉眼都寥寥。

    密报上所写,跟他认识的阿姮,真是同一个人?

    接着,李延玺翻页。

    很快,他视线凝固住了,就连呼吸都在一刹间窒住。

    因为他看见那上面后续白纸黑字,字迹鲜明地写道——

    平京二十八年,东宫选妃宴后,永安侯府嫡女沈骊珠被带回府。

    雨中罚跪,自毁容颜,侍女一死一伤,佛堂禁闭一年,而后快要病死之际,被接到江南外祖家休养……

    寥寥几语,将沈骊珠过往三年所有的苦难写尽。

    那些隐秘且暗沉的,甚至连骊珠都没有跟他提过半分的往事,就这么被这张薄薄的纸、几行鲜明的字尽数剖开,浮真相于大白,曝露在李延玺眼前。

    “难怪……”话还未说完,太子喉间就血腥气翻涌,忽地喷出一口血来。

    落在纸上,凄艳惊心。

    “……难怪你恨我,阿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