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知连忙道:“知道,父死子替,若无人能替再寻旁支,若再无人替,便另提携人取而代之。”

      孙文长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办吧,顺道将盐商的事儿也给处理了。”

      王同知应了一声是,立刻转身离去。孙文长看向韩同知道:“平阳来人咱们拦不住,但来了之后会如何,可就由不得他们了他,那么多人和物料,想个法子给他们都安顿好。”

      “另外,你女儿不是同那个玉瑶交好么,让她打听打听,陛下到底是怎么看上那玉瑶的。老夫就奇怪了,一个瘦马他都能看的上,咱们的女儿他却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韩同知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奇怪,属下立刻去办。”

      看着他离去,孙文长皱了皱眉:“他刚来金陵半月,到底是如何将金陵盐商都摸清楚的?”

      其实这事儿很简单,因为早在多年之前,李胤在金陵便有自己的据点,只不过是用来培养瘦马,送往京城。

      他能够培养瘦马送往京城,自然得有一定的规模,才能够通过正常的渠道送往。

      在金陵,培养瘦马的买卖,做的还很不错,与怡红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自古酒色钱财不分家,金陵哪些人富,又是做的什么买卖,他一清二楚,故而给了谭恒名单之后,几乎是在早朝这一段时间,同时出动便将人一个不落的抓回来了。

      谭恒的手段自是不必说,那些盐商也不是什么宁死不屈的圣人,那么多人总有人会开口的。

      王同知派人盯着,一旦将人放出来,他便可开始行事。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等来的不是盐商被放出来,而是又有人被抓了进去,更要命的是,还不等他处理那些未曾举手的官员,李胤便派人来夺权了!

      他慌忙将此事告知了孙文长,孙文长沉默了许久道:“看来,我们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那位被软禁的四皇子。”

      王同知闻言一愣,迟疑着开口道:“这般一来,咱们可就是判……”

      孙文长一个冷眼看了过去:“你后悔了?”

      王同知连忙摇头:“当然不!属下皆听大人的!”

      孙文长叹了口气:“先接触他看看吧。”

      整个金陵,乱了。

      不过短短五日,李胤便将税收查到了孙文长头上。

      人证物证皆在,孙文长倒也没有抵赖,而是拿出了一堆账本,说税银都用在了何处,并且表示,因着朝廷一直没有如常划拨军饷等,导致税银虽然收上来,但都用完了!

      李胤闻言冷笑:“那你之前说税银不知去了何处,便是欺君了?”

      孙文长连忙叩首道:“臣确实不知去了何处,只是见陛下确实为此事烦忧,这才去细细盘问了此事,往常这些用度都是直接划拨的,臣并没有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