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了暗魑和暗魍,她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反正宫里隔几个时辰就有人跟他汇报她的“行踪”,他就算有两颗头也猜不到,她就在他旁边跟着。

    队伍继续向前,穿过了几个县城,天色暗了。

    由于上次酒楼遇袭,他们临时更换了路线,导致这次行至天黑,都仍然在荒郊野岭,周围都没有酒楼驿馆,便只能寻处河边的空地扎营。

    陆卿还挺喜欢这样的,除了洗澡不方便其他都没啥的,现在是夏天,等晚上偷偷溜到河边擦洗一下身子就好。

    进了营帐后,她接着油灯继续看下午在马车上没看完的书,暗魑给她送来了侍卫们烤好的肉和大家喝的青稞酒。

    陆卿问了句:“皇上在干嘛?”

    暗魑答:“皇上在批折子。”

    陆卿忍不住笑了。

    人在前面飞,折子在后面追?出来巡视也免不了要批折子的命运啊。

    却不知,此时的君琰玖,在一摊折子后面苦大仇深,在给她写信。

    提笔写了几个字,又将写下的字划去,揉成一团扔在桌上。

    昨日之事,的确让他寝食难安,想对卿卿坦白,又怕伤害她,这信委实不知该如何写,又不能不写。

    君琰玖心情烦闷,起身出去,想去河里洗个澡,冷静一下。

    营帐外炊烟袅袅,侍卫们在篝火边吃饭聊天,夏日天黑的早,头顶的天黑了,天边却仍看见夹在黑云里的晚霞,映照在河边上泛起很暗的霞光。

    君琰玖将头潜入了河水里,脑子里还有昨晚的画面挥散不去。

    他对别的女人做了那样的事,卿卿知道了,会有多心痛?

    他该告诉卿卿吗?

    是该瞒着,还是坦诚相告?

    正想着,脚上的大拇指涌上一痛。

    该死!居然有一只螃蟹钳他的脚!

    螃蟹都在为卿卿鸣不平吗?对,是他该死,就让他去死吧!

    此刻,在河边拿着一只大网兜,准备捞一条鱼来烤的陆卿看到河里冒起的气泡,寻思着里面一定有一条大鱼!

    她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将网兜往水里一抄,发现还差一点,咬咬牙继续往前踩进水里,网兜朝着气泡下狠狠一打,发现果然捞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