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万兽窟时,好像染到地上的血了。

    脏死了。

    她眯起了眸,蓦地,指尖施法,想要除去那些血迹。

    法力马上落到裙摆上的时候——

    陡然,殿内的烛火全部被点亮,强烈的光线悉数都落在了婳婳的身上。

    一声阴戾而又低哑的轻笑声,在婳婳身后的座撵上响起:

    “孤在这里坐着,等了你半个时辰,嬅儿去哪了?嗯?”

    熟悉的声音突如其来地传来,婳婳根本没做好准备,她的心头不由得跳了一下。

    背对着离渊,她迅速掩下了眸中的异色,攥住了溢出一丝细汗的掌心。

    等到一切恢复如常,她这才慢慢转过身来,迎上了离渊的瞳。

    目光相对,视线在空中完全碰撞在了一起。

    不等婳婳回话。

    魔气四起,婳婳被这股魔气推到了离渊的跟前。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座撵上的离渊伸出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了婳婳带血的裙摆。

    他那低沉的声音中没有一丝起伏,让人察觉不到任何情绪,更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怎么不说话?孤的嬅儿一向乖巧温顺,今夜到底是去了哪里?怎么还带了一身血回来?”

    边说着,他松开了婳婳的裙摆,倏尔那只手按住了婳婳的后背,迫使她离得自己更近些。

    两人的身躯几乎就要贴在一起。

    近到,都能听到婳婳此刻的心跳声。

    可偏偏,周围没有一丝暧昧的气息,反而处处透露着一股慑人的危险。

    离渊慢条斯理地睨着眼前的人儿,夹杂着魔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婳婳的后背。

    看似是抚摸,可婳婳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魔气,已经幻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刃,抵在了自己的后腰。

    与此同时,那残戾幽冷的声音阴飕飕的,一字一顿地传入婳婳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