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萱跪在地上,背对着文渊真人,她多么希望师父此时能多问两句,不论问什么都好,万一她说漏了嘴呢!

    文渊真人听了单萱的解释后,忍不住在想,如果他认识单萱的母亲的话,那么单萱奉母命所找的‘玄道长’不正是自己吗?可若说自己赠送过法器给别人,怎么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想起仙魔大战时受了重伤,文渊真人也曾昏迷了一段时间,除了忘情水的作用,也忘记了一些别的琐事,这么多年,他又一直未曾下过山,若真的认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单萱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等到直起腰杆的时候,身后的师父却是连‘什么样的法器’这样的问话都没有问一句。

    王昼将一切看在眼里,超乎寻常的冷眼旁观。

    冷静到让回过神来的文渊真人和单萱都觉得很奇怪,但王昼很快便提出了告辞,说他不习惯分别的场景,不喜欢看着别人离开,所以他要先走了。

    他一走,文渊真人和单萱自然也要离开了。文渊真人问单萱可还要回去的,单萱摇头说不用,两人便直接继续爬山,翻越山头。

    反正也没有目的地,去哪里都一样。

    骄阳如火,林间树木繁盛,一路从无数的墓前经过。

    文渊真人和单萱都一身轻松,没走多久,单萱有点口渴,一张嘴,嗓子突然就哑了。

    停下来休息片刻,文渊真人站在空地上,太阳投到他的脸上,衬得他眉目如画。

    而单萱站在树荫下,指尖冰凉,心里也躁动不安,便干脆坐了下来,盘膝打坐。

    文渊真人并未打扰,就那么一直站着,只偶尔回头看一两眼。

    等单萱觉得心里平静了,睁开眼睛,耳聪目明的瞬间,她看到了离她不远处的一处坟墓,上面刻着‘先妣王门李氏之墓’。

    有那么一瞬间,单萱觉得是巧合,怎么可能她停在这里休息会儿,就那么凑巧地看到了王李氏的墓碑?是大娘埋怨她离开前没去祭拜吗?

    伸手拨弄开墓碑前的杂草,落款处写着‘儿子王昼立’,时间确实是两年前。

    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单萱皱了皱眉头,将杂草随手拔掉,因为这边没什么人,手下多多少少用了些法力,以免伤了手。

    ‘王大哥都记得带着镰刀让我给娘亲修剪杂草,怎么大娘这边的杂草都没怎么修剪?’单萱手下动作不停,一边想着,一边抬头四处看了看。

    文渊真人仍站在远处,一直待在阳光底下,这么长的时间,一滴汗都没有留,连肤色也没有因为曝晒而变红,

    其他的,除了树,就是草,还有…坟墓。

    单萱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刷一下站起身,冲了出去,停在了另一处坟墓前。

    文渊真人回头时,单萱已经离他有百米远了。

    而单萱此时所站的墓碑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孝男王昼之墓’,墓碑很新,至少比王李氏的墓碑还要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