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绾在窗边站了会儿,抬脚向季九爷走去,挨着季九爷坐下,视线落在桌上的经书上,轻声开口。

    “九爷,明日夜里才能到宁安,这段路上,您跟我说说宁安城的风俗民情吧,还有宁安城的人,我对那儿一无所知,心里有些慌。”

    季九爷闻言笑了一声,握住她素手,视线依旧看着经书,话也说的漫不经心。

    “你慌什么,爷走哪儿都带着你,不让你落单。”

    乔绾闻言月眸含笑,挽住他手臂,声线娇柔。

    “人生地不熟的,您若万一有事脱不开身,我难不成还不出门了?”

    季九爷垂着眼想了想,侧头看着她笑道,“宁安城的风气不好,你不出门就不出门,免得沾染了坏习性。”

    乔绾心下诧异,正要说什么,却听赵滨接了话。

    赵滨翻身坐起,趴在座椅靠背上,嬉皮笑脸的道。

    “九爷是清心寡欲惯了,我就觉得宁安城挺好,车水马龙奢靡繁华,没事儿逛逛舞厅下个赌场,约几个人喝喝酒听听曲儿,逍遥自在多乐呵,是不是,韩兆?”

    听楼斜靠着韩兆手臂,闻言柳叶眉一挑,似笑非笑侧头看他。

    韩兆端正的眉眼面无表情,见状眉心微蹙,嫌弃的看了赵滨一眼。

    “谁跟你是一路人。”

    赵滨呵笑一声,撇了撇嘴,“得,你现今是有家有口的,咱俩确实不一样。”

    他吐槽了一句,又对着乔绾笑。

    “夫人从没去过歌舞厅,回头九爷到了宁安,少不得应酬,您正巧跟着凑凑热闹,洋人开的馆子,跟咱们过去那些吹拉弹唱不一样的。”

    乔绾虽然是没去过,但从‘歌舞厅’这三个字,能听出那是个什么地方。

    她慢悠悠看向季九爷,视线落在他手里的佛珠上,又看桌上的佛经,眉梢眼角的笑意就带出几分兴趣来。

    “九爷所说的桀骜不驯,想来这点上也算其一。”

    季九爷冷峻的眉眼不动如山,轻飘飘扫了赵滨一眼,薄唇轻掀。

    “爷说过了,吃喝赌爷不差,嫖,可从不沾身。”

    赵滨被他这一眼瞧的,莫名打了个寒战,连忙嘿嘿笑着接话。

    “那是那是,宁安城谁人不知,季九爷桀骜不驯张狂阴狠,唯有一点,自来清心寡欲洁身自好,从不沾红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