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了二十年的好运,终于这一而再地来。可是怎么能这样快就走了?

    塔娜上前小心劝,“……皇上二月去谒东陵。皇上怕也是这会子赶不回来吧?”

    那拉氏寂寞地抬眼望着东配殿的方向,“难道不是因为我老了,该生的也生完了,皇上眼里心里便只剩下那鲜灵灵的新人去了么?”

    德格便道,“主子何苦想这些?忻嫔如何跟主子的正宫国母相比去?况且她又没有孩子。”

    那拉氏叹一口气,“便是没有孩子又怎样?她年轻,如今皇上又宠爱她,她随时都有可能有孩子。”

    塔娜笑道,“主子当真是多虑啦~~退一万步说,即便那位有了孩子又怎样呢?主子,咱们已经有了小主子了~什么孩子,比得上咱们的嫡子皇阿哥去呢。”

    那拉氏这才笑了,朝那金钱蟒缎的迎手枕上斜倚了倚,“说的也是。一个才十八岁的小丫头,火候还差得远呢。”

    她眯了一会子眼,“……倒是那个慎贵人,是个怎么回事?们可留意她了?”

    塔娜小心道,“都说‘慎’与‘忻’对称,故此通常有忻嫔的时候,慎贵人也在。”

    “哦?”那拉氏睁开了眼。

    一个贵人,便是有了封号,也不值得此时地位稳固、儿女双的她在意。

    只是这个慎贵人,终究是舒妃宫里的。舒妃已成一滩死灰,这会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不甘心,还要冒火花么?

    她可以不在乎慎贵人,可是她却不能被舒妃糊弄了过去。

    想到这里,她眸光不由得变冷,“不管怎样,都不能叫舒妃有死灰复燃的机会去!她这阵子究竟在做什么呢?”

    塔娜次日回话,说原来舒妃请旨照抚皇长孙、定亲王绵德。

    因皇长孙满了五周岁都要进上书房念书,她自己的额娘自是不便每日在宫里照顾,宫里这便需要有内廷主位代为照料。

    舒妃丧子,如今正是一副可怜的模样,叫人也不由得跟着心酸。此时在皇上身边儿,她放进去了慎贵人代为说话,外有她几次三番请旨跪求,皇帝便也心软了,准了她去。

    “……皇上说,内廷主位膝下无子者,妃位之上只有令妃和舒妃。令妃已是奉旨照料四公主和四额驸,那就唯有舒妃才适合照料绵德阿哥了。”

    那拉氏听罢,不由得迭声冷笑。

    “她果然还没死心!”

    便是没有了自己的儿子,便是上头有了永璂,可是舒妃还在惦记着皇上的长房长孙!

    “……她这是,咒我的永璂啊!”

    唯有嫡子夭折,储君之位才有可能越过皇子们,考虑到皇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