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楼梯间。

    许梨看不太清被烟雾笼住的薄弋神态,却能从他语气里听出几分嘲意。

    “你是在嘲讽我吗?”许梨今晚酒喝得多,饶是平日千杯不醉,这会儿也有了微醺之意。

    她脸颊泛着绯意,眸子湿漉漉的,委委屈屈瞪着薄弋:“你就是在嘲讽我——!”

    许梨知道面前站着的是能让她放下所有防备的人,连说话的语气都不知觉染上嗔怒的撒娇:“小薄老师,你怎么可以嘲讽我?!”

    “……”

    薄弋指尖微抖,灰色烟灰簌簌往下掉。

    他抬目看向许梨,少女两颊酡红,眼眸明艳艳的,似是愤怒瞪着他,腮帮子微鼓,有点像被气急了的小河豚。

    薄弋嘴角牵起,黑睫垂下,遮住眼底的笑意,轻声解释:“我没嘲讽你。”

    “你嘲讽我也没关系。”许梨哼了一声,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薄弋修长指间。

    灯光昏昧,他指尖夹着冒着红星的烟,暗红的光在夜里一明一暗,烟雾袅袅升起。

    许梨做了个大胆的动作,她伸手抢过了薄弋手里快燃尽的烟,红唇咬住,深吸一口,燥喉的尼古丁瞬间弥漫充斥唇齿。

    薄弋像被许梨这动作吓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目不转睛看着她。

    许梨踮脚,手臂搭在薄弋肩上,脸颊贴近他耳廓,在他耳边徐徐吐出烟雾,语气自恋又嚣张:“没办法,谁让我长得这么好看呢。”

    夏夜的晚风带着压抑的燥热,薄弋能清晰感觉到烟雾散去后,许梨温热鼻息喷洒在他耳廓肌肤的湿热,一丝一缕,毫不费力点燃他整个身体。

    “你怎么不说话?”许梨对薄弋的沉默感到不满。

    她长得漂亮,受男孩子喜欢又怎么样。

    这本来就是事实。

    许梨越想越不满,还用手肘去捅薄弋腰间,捅一下,往外蹦一个字:“说话,我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暗淡光线,无声空间,她一下没一下隔着衣料的动作,像静夜里的一把火,烧光了薄弋所有理智。

    野兽叫嚣着破笼而出,将冷静吞噬。

    徒留暧昧。

    薄弋再也忍不住,指尖颤抖握住许梨作乱的手,指腹一点点收紧,力道大到像要将她细痩腕骨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