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弋看她的目光很热烈,夹杂着汹涌情潮,像一团火,看得许梨双腿发软,不自在移开了眼。

    许梨很想问问薄弋,你明明那么喜欢我,为什么当年要失约?

    话到嘴边,又因为骄傲说不出口。

    沉默好一会,许梨才挣扎着开口叫他:“薄弋。”

    “我在。”薄弋说,声音很轻,却含着万重情意。

    许梨仰头看他,眼神带着质问:“当年为什么要跳级参加高考?”

    “……”

    薄弋垂下眼,没有回答。

    许梨从来都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薄弋于她来说只是高中时比那群狐朋狗友玩得要好一点儿的朋友,她不需要去在意他当年为什么失约。

    是了,不需要了。

    已然发生的事,早不需要什么迟到的解释。

    许梨想通之后,忽略掉缠绕上来的烦躁感,故作轻松的口吻和薄弋说:“我走了,拜拜。”

    转身往前走了两步,许梨又忍不住回头,不知道是背上传来的痛意让她想哭,还是此刻薄弋沉默的态度让她气红了眼。

    “薄弋,你是哑巴吗?吱个声有这么难吗?!”许梨声音透着沙哑,回荡在安静小树林里。

    他人眼里的许梨出生钟鸣鼎食之家,生来就是天之骄女,走哪都是众星拱辰的风云人物。

    可她在未出生时就失去了父亲,母亲又整日忙碌于工作,从小到大,陪着她的除了刘妈,就是空荡荡的,没一点儿人情味的家。

    许梨缺爱,害怕被抛弃。

    她把薄弋当做少年时最好的朋友,甚至愿意为他收起一身顽劣,乖乖学习,只为他那一句“我们以后要上一所大学”。

    可他转头就跳级参加了高考,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原地。

    许梨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那么轻易抛弃对方。

    薄弋是这样,元野也是这样。

    他们都说好要陪她,可转身就把她扔下了。

    许梨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背上的疼意都消失了,也没等来薄弋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