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人们连纷纷议论都已顾不上,无数惊愕的目光盯着明怀瑾。

    “折柳!”远处的墓前忽然响起一声雷鸣般的叫喊,将当场众人都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只见尉迟泽伸手捆绑着铁链,正圆睁双目,狠狠瞪着这边。

    “你休要听那些小人的挑拨离间,你哥哥他在你失踪之后,一直疯了一样在四处寻你,他如何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闻言,凤尘潇摇摇头,看着明怀瑾道:“明宗主,你听听,尉迟掌门对你的信任,简直是掏心掏肺了。可是你呢?你欺骗他,利用他,还陷害他。如今,他被同门送上刑台,你觉得志得意满了,是么?我是真的不懂,你有江湖地位,有知交挚友,还有爱戴你的兄弟,你还想要什么?到底是什么满足不了你?”

    一直站在两个傀儡旁边的水悠悠忽然叫道:“凤尘潇,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祭血蛊是在这个明怀瑾手里?”

    沈流光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来,“什么?你竟然说,是明宗主?难道说珊儿是受明宗主所控制?难道说珊儿不爱我了,竟然是爱上了明宗主?”

    尉迟泽听着下面的混乱,急得全身颤抖起来,双手不停拉动铁链哗哗作响,高声喝道:“住口!住口!你们这些小人,都给我住口!”

    他的喊叫声尚未停下,场上便忽然动手了。

    首先是水悠悠身形飞掠,冲向明怀瑾,鹅黄色丝绢当空一荡,她口中已冲出一声叫喊。

    “啊!果然!这个家伙身上果然有祭血蛊的痕迹!”

    她的喊声几乎是立即便消失在一片惨叫声中。

    远处那两个原本毫无动作的傀儡忽然拔出刀剑,扑上了离他们最近的那两个人,也就是他们的家人。那两个人说什么也没有想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会忽然对他们动手,被那狠命劈来的刀剑斜肩铲背,血光崩闪。

    他们都没有来得及抵抗,便颓然倒地,至死,脸上也满是不信。

    两个傀儡并未停留,而是继续挥舞着刀剑冲向人群,刀剑毫无顾忌劈下,神情动作犹如厉鬼。毫无防范的人们接连被砍刺受伤,惨叫连连中,才堪堪来得及将兵器对准傀儡,排开防御的阵型。

    那两个傀儡身上也受了伤,却好似伤的是别人,根本不知道疼痛,一丝一毫的退却都没有。

    “明怀瑾!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控制我的祭血蛊,你找死!”

    水悠悠大怒,双手一翻,鹅黄丝绢风驰电掣袭奔明怀瑾,可是丝绢到处,早已不见了明怀瑾的踪影。

    剑气忽然冲犯而起,水悠悠整个人被剑气掀飞出去。

    方才站在风缥缈面前的身影忽然一闪,掠向一旁。

    与傀儡混战的一个武林中人忽然手腕一痛,手中长剑脱手。旋即,那把长剑已到了明怀瑾手中。那把普通的长剑一旦易主,竟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发出虎啸龙吟之声,映出清明炫目之光。

    那袭织金暗纹的黑袍迎风一荡,卷起一抹骇然戾气,那身形已从一旁飞出,长剑剑气如虹,杀气冲天而起。

    那把剑的剑锋,直指着明折柳。

    那一剑心意已决,毫无保留,但求一击致命。明折柳已感觉到眼前剑气冲犯,但是想要躲避已根本来不及。剑锋的光晕映在他的瞳仁里,映着那段惊骇绝望,还有更多的悲愤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