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大一片待开发的土地,将树上元华的大旗,而与此毗邻的,是在建的四季房产,这明显是对垒。

    同样是商业用途,基本上等于挑明了对立关系。

    周佑霆心急,等不及了?还是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筹码?

    他不是个冒|进的人,难道他已经握住了季朗坤的把柄?

    沈曼问,“周佑霆想通过商业竞争和四季拼个高低吗?”

    这样做,进度太慢,周佑霆未必能活到那一天。

    顾汉阳道,“具体他要怎么做,我也打听不到,但你可以提醒寒城,当心这个人。咬人的狗,一般都不叫。”

    沈曼心里缩了一缩。

    周佑霆算不上正人君子,可前提若是父母死在他人手里,他为了复仇而步步为营,似乎也没那么可恨。

    外公这么形容他,听着不舒服。

    顾汉阳道,“不想听我骂他?”

    沈曼不置可否,“你怎么不亲自跟寒城说?让他欠你一个人情,寒城这个人,重情重义,欠人情一定会还的。”

    “我缺他一个人情吗?他能办的事,我哪一样办不成?”顾汉阳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再往前走。

    沈曼心里对外公的印象,又偷偷好了几分,这是外公的磊落和气度,值得她学习。

    林荫道接近尽头,两人聊了些公司的近况,如何支配流动资金,还有人事调动,折返回来时,顾汉阳问,“见到顾敏了?”

    沈曼的脚步忽然停住!

    她怔怔望着慈眉善目却冷静静睿智到惊人程度的外公,原来自己偷偷做的事情,一样都没逃出他的目光!

    顾汉阳依旧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沈曼的表情和小动作,他好像全都没看到,顾自说下去,“你好奇顾家的人和事,想了解这个家的过去,我都理解,但顾敏,你不要插手,到此为止,能做到吗?”

    沈曼拼凑出的淡定面目,一点点要瓦解,她怎么也没想到,就连外公,也要掩藏顾敏的过去。

    “可以,但是,”沈曼站定脚步,她紧盯着那双睿智冷静的眼睛,不闪躲,不惧怕,“告诉我真相,你知道真相是不是?那就告诉我。不然,不管是满足好奇心还是为了给她一个公道,我都会查下去。”

    沈曼轻提一口气,面对外公强大的气场,她需要更多的底气,“你让我谨言慎行,让我铭记顾氏的企业文化,但我不知道,哪种文化教我们伤害自己人,隐瞒真相,用谎言活着。我可以遵守公司的训词,前提是,任何时候,这个原则都成立,而不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四目相对,空气森森的冷却。

    沈曼憋着一股气,不让自己露怯,他知道自己一旦妥协,真相或许又要深埋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