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明无法形容听到温父的话是个什么样的感受。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指微微弯曲,他平静的回答:“那您现在有什么感受呢。”

    温父抬眼看着他,与温言有几分相似的眼眸一点点的吞噬苏景明理智。

    苏景明用力在掌心一捏,差一点他就要深陷下去。

    温父:“我想知道如果是苏医生你的母亲,她会怎么做?”

    苏景明笑道:“我的母亲把我赶出家门,用着矛盾的方式在祝福我。”

    在苏景明的眼里,程慧的方式的确很矛盾,一边不赞同一边又祝福。他想,等程慧想通的那一天,也许还要很久。

    “这几年我和他妈妈一直在想,当年的事情到底是做的过分。但是,又找不到适当的理由来说服。我的儿子很优秀,从来不让父母操心,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见。不管在任何事情上。”温父微微叹了口气,收回看苏景明的眼眸,“就是因为他太孝顺懂事,有些时候,我们才会更内疚。想要给他最好的。”

    两年前,温言将承认同性婚姻的律例呈现在温父和温母面前。

    “现在就连国家都承认我们,您能接受了吗?”温言神色很淡,语气都没有多余的情感。

    温母好不容易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接受儿子性情大变,现在儿子又拿着这样的事情来刺激她。

    还没等温母开口,温父满腔的怒火已经上升,他用力的拍打桌子,“你现在这样子是做给谁看?”

    温言半垂着眼眸,没有答话。

    温父:“喜欢男人就已经误入歧途!现在你还要一错再错?苏景明走了这么几年,你还忘不掉?”

    “忘不掉。”温言说:“怎么敢忘。”

    后来他们是什么怎么沟通的,温父已经不想在回忆起。每一次的谈论,都是争吵收尾。没多久,温言搬出温家,住进自己贷款买的房里。

    按道理他应该是很高兴的,自己的儿子仅仅靠着自己,就有这样的能力。

    每当身边的人谈论起他的儿子,无一例外都是夸奖温言。

    “老温有这样的儿子,真的是福气。”

    “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的成就,看的我都眼红,我家那兔崽子就整天知道喝酒蹦迪,一点正事都不会做。”

    温父听着朋友的打趣,朋友嘴上说着自家儿子的坏话,可眉间却是神采飞扬。很久之前,温父提起温言,也是这副样子。

    就连温言买了房,也都是所有手续办理好,装修好之后他们才知道。

    断断续续的沟通持续两年,直到温父从别人的口里听说有一个心理咨询室的医生很厉害,看心理疾病很拿手。还不需要去医院。

    温父动了心思,在网上找到这一家心理咨询室,直到看到医生简介是苏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