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蜚鸟尽,良弓藏,而今蛮狄还在大誉卧榻之侧虎视眈眈,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将取而代之的那把火烧到了他的跟前。

    镇西王苦笑一声,历朝历代都有党争,如今更是朝局不安,各自为营。

    如今渭州巡抚换血,王蠡督以监军之职,仍在渭州的镇西铁骑此後便要受王蠡处处掣肘甚至被整编。

    而渭州与朔州之间隔着个yAn谷关,互为犄角,若失了渭州的後勤保障,朔州便可称得上被人拿捏住了咽喉。

    朝堂局势在风波动荡中走势如何?

    身经百战的镇西王凭着天生的政治嗅觉窥见了即将到来的风雨满楼。

    凝晖堂内,陆夫人正纤手轻拔茶盖。

    一个nV婢刚刚进来,“为难”地当着众人的面来言报说晏二公子在府内花园大发脾气,陆夫人听了只笑不语。

    坐在她下首的是朔州最为有名的胭脂坊的老板娘刘文氏,满脸谄笑地说:“原来是这府里要兴建太学了……”

    她故意说错,引得陆夫人发笑又觉得有面子:“说笑了,哪就太学了,太学那可是长安城里一等一的学府,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敢有这念头。”

    刘文氏说:“那请来的先生也是长安城的大先生,能得这样的先生指点,在我们这些下里巴人的眼里啊,那可是顶顶有学问的好事啊!”

    听了这话,陆夫人笑得轻松:“难怪您是这朔州最有名的胭脂老板,生意能做这麽大,果然是眼光好。”

    刘文氏说:“听说这先生专门来教府内二位公子的,二位公子真是有福啊,不过听说世子天资聪颖,文才上远胜二公子一筹,二公子嘛……倒不像个坐得住的人物。”

    陆夫人装腔作势,叹道:“唉,我家元德心疼他弟弟,怕他不听先生的话,这才自请去学堂陪着,若我家二公子学有窒塞的地方,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负有督学之责……”

    刘文氏“噢哟哟”一阵了不得的吹捧,又叹笑说:“唉,我们这些人就没这个命了,犬子今年也虚十三了,若是能得长安城来的大先生点拨一番,可就Si而无憾了,义学义学,若也能进来一学,也能一瞻先生和世子的风采啊……”

    陆夫人与宋嬷嬷对视一眼,笑容加深,说道:“你容我思量一下这事,总得问过王爷才知道可不可行罢。”

    刘文氏听了,连忙站起来,千恩万谢的行了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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