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

    幸村精市目睹了这一切,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手心里最是柔软的那一块肉中。

    “不要说,不要听,不要动。”

    不久前太宰治的叮嘱还在耳边响起,幸村精市克制住自己冲出去的行为,咬紧了后牙槽,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他不能破坏不二的计划。

    那边闭着眼睛从人心口处抽出长剑的宗像礼司站了起来,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阖上眼眸的不二周助缓缓倒下,摔在了自己一步之遥的位置。

    长剑上还热乎着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随着宗像礼司向德累斯顿石板走去在这随着打斗早已布满灰尘的白色地砖上留下了肮脏的痕迹。

    一直认为红色是美丽的栉名安娜捏紧了领口处的红色布料,无人看得清低下头的她是一幅怎样的表情,她又一次的感受到了悲伤,为某个给所有人写了圆满结局却独独忘了自己的人。

    失去力量供源而重新变回白纸,伊佐那社得以从那密不透风的网中逃脱,他扫了一眼房间内的场景,无声的长叹一声。

    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就只是过来阻止德累斯顿石板被毁的磐舟天鸡注意力全在石板上面,他对上面稀奇古怪的符文毫无头绪,也不敢擅自改动就怕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

    “如果把这些符文全部擦去,这个阵法是不是就失效了?”宗像礼司这么推测着,他刚试探的扔了块石子进去,周围并没有什么防护,扔进去后阵法也没做出反应,在这里等待专业人员检测时间上完全来不及,他决定赌一把。

    赌这个法阵可以擦掉,擦掉就会停止运行,还有不二没有做深层防护。

    磐舟天鸡不太赞同,“青王,你就这么肯定这个人不会准备了其他防备手段?像是一旦改动法阵就自毁的程序?”

    “要么赌一把,要么石板消失。”宗像礼司也很无奈,如今只能赌一把,不然石板消失失去王权者的镇压,它会彻底辐射这个国家,这个国家将进入混乱时代。

    磐舟天鸡不再说话,默许了对方接下来的行为。一直不说话的栉名安娜在宗像礼司看过来后默默的点点头,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宗像礼司半跪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方巾准备先试着擦拭掉阵法边缘。

    啪。

    被从身后一把拽住了手臂的宗像礼司回过头,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明倒在自己面前失去声息的人怎么会活了过来。

    “王,您大意了啊。”不二周助脸上沾到了地砖上的血迹左一块右一块的,他露出了个笑容,“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呢。”

    复活后力量重新充斥在身体里的不二周助唤出风,一把将阵法前宗像礼司和磐舟天鸡掀飞,他站在德累斯顿石板前牢牢地守护着它,“我生于人世,长于人世,却成了非常之造物。不会老去不会死亡,伤痕无法在我的身上留下任何一道痕迹,这样的我就是一个怪物。”

    他拨开了衣服上那道被剑刺破心口后留下的裂痕,那里外翻的皮肉正在逐渐愈合,若不是他的皮肤上还布满了未干的血液,恐怕就是宗像礼司都觉得刚才那剑是个幻境。

    “我本人世中一常人,那些普通的日常生活才是我本来的人生。”不二周助听到了倒计时结束的嘀声,一瞬间放松了下来,“倒计时结束。”

    随着他声音落下,德累斯顿石板四周升起了几米长的玻璃幕墙把石板紧紧的包围在其中,阵法亮着亮蓝色的光芒。

    阵法开始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