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病房的木门被人轻轻打开，引得众人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碎花长裙，皮肤黝黑，脸上还有一块红色胎记的矮小女人走了进来。她好像进来之后才看到病房里的众人，神色瞬间变得慌张不安，双脚忸怩着不敢继续向前，“有……有……有客、客人？”女人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说话也带着些怪异的口音，“你、你母恩，你母恩好……”她动作紧张地朝三人摆手鞠躬打招呼道。
“萨妮，别紧张，他们都是我的客人。”张卫华语气温和地安抚女人，然后向三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现在的妻子，萨妮。”
张卫华的主动开口，似乎让女人安心了不少。她还有些怯怯地向陈默三人点头，随即小步走到张卫华身边，把手里拎着的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略显笨拙地笑道：“汤……汤，我煮的……鱼……煮的。”
“鲫鱼汤？”张卫华柔然一笑，“谢谢你，萨妮。”
见到男人的笑容，女人的面庞也染上了喜悦，“你趁热、趁热，喝掉。我，去接，怀情，怀恩。”
“好，我知道了。”张卫华和善地点点头，“早去早回，一路小心。辛苦你了，萨妮。”
细心地给张卫华掖好被角，确定不会有风灌入其内后，女人才看起来有些雀跃地离开了病房。陈默望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木门后，不知为何感到了一丝不协调感。他隐约觉得，眼前的张卫华在对待这位萨妮的时候，客气有余，而亲密不足。陈默猛然想起自己的爸妈，若是把他们二老换到现场来，想来场面会完全不同。以他老妈的性格，估计会送来熬好的浓汤和饭菜，一边嘴上嫌弃自家老爹人老麻烦多，一边事无巨细地照顾他，而不会像这位萨妮一样，恭顺贤良又小心翼翼，像是在担心男人会对她不满。自己的老爸肯定也会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自己老婆的伺候，甚至可能会不怕死地点评饭菜的味道，不会像张卫华这样，一口一个谢谢。
“萨妮……她就是我在潜伏期间，娶的女人。”张卫华平静的话语，将陈默从想象之中拉回现实，“虽然我娶她的时候，小烨的母亲，已经离开人世了，但我对此并不知情。所以在回国之后，我本想主动自首说明自己犯了重婚罪，却没想到……”他微微哽咽，不再言语。
在场的三人也都陷入静默，只有厉保国无声地抬手，安慰似地拍了拍张卫华的肩膀。男人深吸一口气，重新平复了一下情绪，“得了，是我把话题扯远了，抱歉。”他再次看向陈默，温声说道：“陈同学，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有些为难，但是，我还是想请你，若是有机会的话，帮我把那些钱，交给小烨吧。”
陈默犹豫了几秒后，低声应道：“张伯伯，我只能说，我会去试试看，但张君烨那边到底会不会收下……我也不好说……”
“我明白。”张卫华苦笑着回答道：“即便小烨依旧不肯收下，也是我这个父亲的过错，不是你和保子的问题……”他沉声叹道：“小烨……是我的儿子，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却要麻烦到保子和你们这些外人。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都应该向你们道一声谢谢。”
“卫华大哥，您这就是跟我见外。”厉保国装作不满地皱了皱眉，“您和我多年的关系，君烨那小子也是我们一群老战友看着长大的。不管是帮您还是照顾他，都是应该的，哪儿用得着说谢谢这种生分的话？”
陈默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晃首说道：“我……我也没做什么，当不得张伯伯的谢。我只是希望，张君烨能解开他的心结就好了……”
“呵呵，小烨他能遇到陈同学你，是他的幸运。”张卫华点头笑道：“多余的车轱辘肉麻话咱也别说了。总之，我张卫华在此，感谢你们对我们父子俩的帮助。”说完，他朝厉保国和陈默行了一个军礼。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是那个带领三人前来的护士，“张上校，今日的探访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结束了，请提醒您的客人留意好时间。”
张卫华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果然距离四点只有一刻时多些了，“这表走得还真是快……”他摇了摇头，说道：“抱歉，这个地方比较特殊，对访客探视管理得有些严格，所以真是不好意思，没能给各位招待周全。”
“不，没事儿，医院有医院的规定，我们应该遵守。”厉保国笑道：“既然这样，那卫华大哥您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等下次有机会了，我们再来探望您。”
“好，好……”张卫华连声应道：“我身体还不能动，没法送你们下去，只能请外面的小玲护士代劳了，还望你们见谅。”
“不，不用，张伯伯你歇着就好。”陈默也连忙客气道。
三人前脚踩后足地离开房间，安静地跟着先前的那位护士下楼。结果走到住院部门口时，又遇到了那位张卫华的现任妻子。她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似地去而复返，眼见三人要离开，于是停下匆匆的脚步，神色拘谨地问候道：“客人，要走，走了？”
“是啊，萨妮女士。”厉保国对她的态度虽没有太热情，但也不失恭敬，“探访时间快到了，我们下次再来探访卫华大哥。”
“好，好。欢迎，欢迎。”萨妮朝三人点头，略显尴尬地一笑，“我，车钥匙，忘了。要去，去拿……”
“这样啊。”厉保国轻轻颔首，“那就不耽搁萨妮女士你了，快去吧。”
“萨妮，别紧张，他们都是我的客人。”张卫华语气温和地安抚女人，然后向三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现在的妻子，萨妮。”
张卫华的主动开口，似乎让女人安心了不少。她还有些怯怯地向陈默三人点头，随即小步走到张卫华身边，把手里拎着的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略显笨拙地笑道：“汤……汤，我煮的……鱼……煮的。”
“鲫鱼汤？”张卫华柔然一笑，“谢谢你，萨妮。”
见到男人的笑容，女人的面庞也染上了喜悦，“你趁热、趁热，喝掉。我，去接，怀情，怀恩。”
“好，我知道了。”张卫华和善地点点头，“早去早回，一路小心。辛苦你了，萨妮。”
细心地给张卫华掖好被角，确定不会有风灌入其内后，女人才看起来有些雀跃地离开了病房。陈默望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木门后，不知为何感到了一丝不协调感。他隐约觉得，眼前的张卫华在对待这位萨妮的时候，客气有余，而亲密不足。陈默猛然想起自己的爸妈，若是把他们二老换到现场来，想来场面会完全不同。以他老妈的性格，估计会送来熬好的浓汤和饭菜，一边嘴上嫌弃自家老爹人老麻烦多，一边事无巨细地照顾他，而不会像这位萨妮一样，恭顺贤良又小心翼翼，像是在担心男人会对她不满。自己的老爸肯定也会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自己老婆的伺候，甚至可能会不怕死地点评饭菜的味道，不会像张卫华这样，一口一个谢谢。
“萨妮……她就是我在潜伏期间，娶的女人。”张卫华平静的话语，将陈默从想象之中拉回现实，“虽然我娶她的时候，小烨的母亲，已经离开人世了，但我对此并不知情。所以在回国之后，我本想主动自首说明自己犯了重婚罪，却没想到……”他微微哽咽，不再言语。
在场的三人也都陷入静默，只有厉保国无声地抬手，安慰似地拍了拍张卫华的肩膀。男人深吸一口气，重新平复了一下情绪，“得了，是我把话题扯远了，抱歉。”他再次看向陈默，温声说道：“陈同学，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有些为难，但是，我还是想请你，若是有机会的话，帮我把那些钱，交给小烨吧。”
陈默犹豫了几秒后，低声应道：“张伯伯，我只能说，我会去试试看，但张君烨那边到底会不会收下……我也不好说……”
“我明白。”张卫华苦笑着回答道：“即便小烨依旧不肯收下，也是我这个父亲的过错，不是你和保子的问题……”他沉声叹道：“小烨……是我的儿子，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却要麻烦到保子和你们这些外人。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都应该向你们道一声谢谢。”
“卫华大哥，您这就是跟我见外。”厉保国装作不满地皱了皱眉，“您和我多年的关系，君烨那小子也是我们一群老战友看着长大的。不管是帮您还是照顾他，都是应该的，哪儿用得着说谢谢这种生分的话？”
陈默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晃首说道：“我……我也没做什么，当不得张伯伯的谢。我只是希望，张君烨能解开他的心结就好了……”
“呵呵，小烨他能遇到陈同学你，是他的幸运。”张卫华点头笑道：“多余的车轱辘肉麻话咱也别说了。总之，我张卫华在此，感谢你们对我们父子俩的帮助。”说完，他朝厉保国和陈默行了一个军礼。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是那个带领三人前来的护士，“张上校，今日的探访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结束了，请提醒您的客人留意好时间。”
张卫华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果然距离四点只有一刻时多些了，“这表走得还真是快……”他摇了摇头，说道：“抱歉，这个地方比较特殊，对访客探视管理得有些严格，所以真是不好意思，没能给各位招待周全。”
“不，没事儿，医院有医院的规定，我们应该遵守。”厉保国笑道：“既然这样，那卫华大哥您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等下次有机会了，我们再来探望您。”
“好，好……”张卫华连声应道：“我身体还不能动，没法送你们下去，只能请外面的小玲护士代劳了，还望你们见谅。”
“不，不用，张伯伯你歇着就好。”陈默也连忙客气道。
三人前脚踩后足地离开房间，安静地跟着先前的那位护士下楼。结果走到住院部门口时，又遇到了那位张卫华的现任妻子。她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似地去而复返，眼见三人要离开，于是停下匆匆的脚步，神色拘谨地问候道：“客人，要走，走了？”
“是啊，萨妮女士。”厉保国对她的态度虽没有太热情，但也不失恭敬，“探访时间快到了，我们下次再来探访卫华大哥。”
“好，好。欢迎，欢迎。”萨妮朝三人点头，略显尴尬地一笑，“我，车钥匙，忘了。要去，去拿……”
“这样啊。”厉保国轻轻颔首，“那就不耽搁萨妮女士你了，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