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你不能这么狠心。”这话半真半假,连赵棠知自己都意外,不过是这几日同宗衍走得近了些,怎的演技也如同他一般炉火纯青了。

    这些日子,好像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改变着。

    她承认不知为何她现下对哈尔的感情,好像不似先前的那般纯粹不带一丝杂质。

    可若是哈尔因此而失望,进而放弃了自己,她心头的那道坎便是永远也过不去了。

    这般想着,她先是安抚哈尔睡了过去,而后又吩咐宝香温了酒这才得以回房。

    却见房中木桌上赫然一碟奶豆腐,旁边附有小字,“先前那些太凉,殿下若是饿了,用这些最是得益。不过用完须得漱口才是。”

    这行笔的一撇一捺,便是宗衍所为。

    看到此处,赵棠知心头稍稍安了些。

    旋即便是思量这些天来的事情。

    先是哈尔部落被灭一事,父皇和母后咬定了是哈尔利用她假传消息,但实际上父皇并没有攻打东仓,最后权衡之下攻打的东亭。

    至于哈尔这便的消息便是他透露了东仓最易攻取一事,而后赵棠知如同叛徒一般背叛了他,才叫他生生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最终父皇攻取东仓亦或是东亭一事,去问当年参与征战的将领自是不可能。

    当年一战距离现下已是遥远,更何况当年的将领死的死,伤的伤,留下来的即便是知道,说不定也是受了她父皇的授意。

    这倒是个大麻烦。

    至于哈尔,无论当年的事情如何,她总也是要好生照顾着的。

    自是也不能再将哈尔送到父皇那边,自投罗网的。

    不过无论如何,当年的事情是要查清楚的。

    这般想着,心底莫名其妙的又重新浮上了宗衍的面庞,

    赵棠知重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

    夜深并没有因着宫里宫外这件不可声张的事而有所不同,

    公主府也终于在这一整天的嘈杂慌乱之中,熄灭了最后一盏灯。

    今年腊月初七这个日子的到来,似乎也并没有往年那般叫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