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东方窥到了什么端倪,她都飒然一笑,“算是,我这人喝醉酒就喜欢说胡话,听过便罢了,莫计较。”

    黎云玖淡淡地接着道:“既喝醉了,便回去吧,醉酒的胡话,我只当没听到。”

    东方一脸纠结,好半天,憋出一句,“那个,除了刚刚那几句,其它其实可以听一听的。”

    黎云玖抬眸看向东方,“还不走,是等着我去送你?”

    东方摇摇头,“不敢不敢,哪敢让您亲自送,我走了。”说罢,便提着剩下的酒走了,好似生怕黎云玖反悔开恩大赦。

    黎云玖坐在桌旁坐了很久,并非恼于东方的话,而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很久之前的往事,源于巫帝。

    因为每提升一定的修为,巫文行云塔便会打开一层的关系,事实上,黎云玖在突破进入神武境的过程中巫文行云塔便又打开了两层,这两层则与巫帝切身的记忆有关,当然,只是一些表层的东西,并不涉及深层布局。

    这部分记忆甚至不是完整的,而是有意识的节选。

    总之,在这部分的记忆当中,有关于东方的部分。

    东方既是那位故人的转世,那么她的前世自然是死了,死因是自尽。

    自尽的具体原因黎云玖不清楚,但最初的源端是因为酒。巫帝唯一一次放纵醉酒,原因暂且不明,但后果是一场战争。

    这场战争可以很准确地定位为那场割裂位面的大战,大战中,原本的神州大陆一分为二,一升一降。那场大战几乎可以认定为是当前神州格局的原因。

    大战影响深远,具体的暂且不提,只说与巫帝相关的部分。大战中,巫帝“身陨”,留下遗诏,巫族从此于世间消失。可谓惨烈得很。

    而东方,见证了那一次巫帝的酒醉,但只记住了一句话,“今日我顺天命,来日要天来顺我。”

    其中仍有一些原因牵扯绝密,黎云玖尚不知晓,但毫无疑问,自大战后,东方万念俱灰,入了佛门,不知查到了些什么,真正心死,自尽。

    而东方的身份,黎云玖想到这里,眸光暗了暗,第九人皇。

    第九人皇与巫帝的关系没有第一人皇那么疏远,从楼未央的传承记忆当中便可窥见一二,第一人皇对巫帝印象永远是高高在上难以逾越冷漠强大不可一世,但第九人皇,她甚至与巫帝同桌共饮过,她甚至从巫帝那里得到了一些提示,尽管她们严格意义上不能算作是朋友。

    但那个提示,貌似击垮了第九人皇。

    如果说第一人皇意味着霸气凌然,是至高无上的皇者气度,那么第九人皇则更为贴近一个人,她敏锐从容,在人皇中或许最小,但拥有最大的可能性和潜质。换言之,一者开国,一者守成。一个最为强大,一个倾注了最多期望。

    在人皇体系中,一和九,毫无疑问是尤为重要的,哪怕是在神州如今的文化系统里,一和九仍旧地位很高。

    如今,第一人皇和第九人皇相继现世,很显然,神州格局要变。

    但另外,第九人皇的传承记忆尚未觉醒,也许是涉及到了某种隐秘,但总之,如今看来,哪怕格局要变,第一人皇也比第九人皇更为适合。

    巫帝当年的那次醉酒,与那场大战,与之后的布局,是否与神州格局有紧密关联,黎云玖尚且不能完全确定,但这无疑是可能性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