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治外头,一半是治里头的?”雨湫更是纳闷:“公主的伤为何会分里外?”

    韩凌亦是有些好奇,她的这个驸马,医术古灵精怪,总是与宫里的御医唱反调,五次三番的叫御医们下不来台。

    “这外头嘛,自然是要让伤口痊愈后不会留下疤痕。”红玉含笑望向韩凌:“谁叫咱家公主是天下四美之一呢,但凡凝脂般的玉颈留下半点疤痕,天下人岂不要怪罪我红玉照顾不周,冲过来将我杀了。”

    “油嘴滑舌。”韩凌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是甜蜜。

    “那里头呢?”

    红玉面色一端,略微正形道:“今日一早你们去了萧仙湖,深秋露重,极易寒气入体。再加上你们在湖中遭遇了缠斗,雨湫落水,公主难免忧心,心脉郁结,这可是要生病的前兆。所以,用药包舒缓,可解心悸。”

    萧仙湖……湖中遭遇缠斗……落水……

    雨湫一愣:“驸马你跟踪我们?”

    马上意识到说错话,啪啪打了自己嘴巴几下,当即跪下:“雨湫出言不逊,冒犯驸马,求驸马恕罪。”

    韩凌听了亦是满脸不悦,正待呵斥,见她嘴角隐见血丝,有些心疼,唯有开口替她说话道:“雨湫口不择言,驸马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红玉笑着摇头,过来将她扶起,温声道:“你们一早偷摸出门,我仍在熟睡,哪来的跟踪。方才说的,都是猜想罢了。”

    “哪有偷摸,说的如此难听。”韩凌想起早上偷偷出门的模样,不由脸红起来,赶忙抢白。

    你也会猜?

    雨湫想起早前在萧仙湖遇见牙桓的时候,当时他说自己是猜出公主行踪的。难道,喜欢公主的人,都能猜到公主都在干什么?

    “其实不难。”

    红玉也看出了韩凌的疑惑,坐到她身旁解释道:“雨湫方才冲进书房的时候,提到了萧仙湖,所以我知道你们去过哪里。”

    “我见她衣裳干净,头发却是湿漉,今日无雨,萧仙湖露水再重,也不可能将头全部打湿。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落过水了。因为衣裳可以重新换过,头发则不易擦干。”

    “同样,既然深秋水冷,即便是水里丢了贵重的物件,下去的也只能是宿卫而非雨湫。所以我猜,雨湫是“不小心”,被人推下水中。”

    “萧仙湖乃皇家御湖,寻常百姓不得进出。如若是公主遇险,随行宿卫定会拼死相救,必有伤亡。结果公主只有轻微皮外伤,驸马府也没有接到宿卫伤亡呈报,那就并非行刺。”

    “关键是,公主回来前一定叮嘱过你们,不许声张,免得我这个驸马担心。所以所有人对我都是三缄其口,佯装无事发生。那就不难猜出,萧仙湖一案乃是公主与人发生“缠斗”,殃及池鱼雨湫。此事定罪,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全凭公主兴致。”

    红玉最后说了句玩笑话,可见他即便猜出什么,也没有打算深究。

    “敢问公主,这“缠斗”一词,用的是否恰当稳妥?”

    红玉笑嘻嘻的看着韩凌,颇有调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