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十七企图谋逆,按律当诛九族。”

    !!

    画面果然没有变。

    安瑾禾冷不丁缩回手,表情复杂。

    左丞相也不知与喻十七有什么仇,竟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害她。

    “怎么了?这么多人是不是吓着了?”喻十七见她小脸失了血色,便又从荷包中剥了一颗桂花糖塞进她嘴里,朝她爽朗一笑,“在天师府好好看着舒白,我还要等着她娶我。”

    安瑾禾仰起头,看着笑意不减的女子郑重说道:“喻姐姐你一定要保重,还有提防那个左丞相,他不是什么好人。”

    “哈哈。”喻十七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也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小小年纪就这么有眼力见。”

    就在两人说话时,大道旁的号角忽然吹响,女子带笑的眉眼瞬间肃穆下来,四周忽地一阵寒风吹过:“我要走了。”

    她望了望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不多时,大部队整装待发,以皇帝为首,众臣登上太和门举目望去,只见女子身披铠甲端坐在一匹枣色烈马上,一声令下,骏马嘶鸣与兵甲震响在天际。

    半日之久,朱雀大门前才归于平静。

    襚关难守,敌寇似是势在必得,喻十七手下仅一万人,光是行军就需要一百多日,更不提时刻提防对方五万精兵的突袭。

    鏖战多月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她多次引兵向京城请求援兵补给,京内却屡无回响。

    这一场仗万分艰难,攻守相克整整十年,天祈皇朝与静海的襚关之争终于偃旗息鼓,在这似乎已被抛弃的弹丸之地,喻十七仿佛变成奇迹的化身,民心所向,乘胜而归。

    襚关一代的百姓但凡提起喻十七,也无人不知,无人不夸赞。

    十年后,天师府。

    身着白色水袖长裙的少女正伏在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戳着盘子里的枣泥圆饼。

    因为那只老狐狸喜欢吃这饼,一载三百六十五日,日日都是它,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吃不腻。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吃饭。”

    原本带着稚气的少年音已增添几分浑厚,安瑾禾打开门,面前的人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

    到偏殿时,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子早已坐在长椅上等候,只是十年过去奶娃娃拔长成了墨发杏眼的少女,他却丝毫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