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心中到底是什么心情,他方才刚刚说了通武山,还没个下文,怎么这通武山就来人了呢?

    “还有一件事情!”梓泉接着开口,“通武山之于列国意义无需多言各位自然明了,所以先生有言,望各位贵人看在先生面子上,对先生重孙多加照拂,毕竟这是先生现今唯一含饴弄孙的盼头。列为贵人家中子女不少在通武山受教,自然知道自家儿女在外长辈牵肠挂肚之心情,所以希望各位将心比心,让先生这一血脉平安降生!”

    梓泉的声音依旧很是清澈,如同初春三月的柔风,轻轻略过众人心头,但是众人却像是站在数九寒天之内一般,由内到外,一片冰寒。

    他们自然听得懂这话的涵义,要是瑾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在通武山的子孙都得跟着陪葬!

    瑾王妃年轻,要是这个孩子没了可以再有,可是她们在通武山的子孙却是每个家族的精英之材,要是有个不测,他们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通武山掌门这是**裸的威胁,但是没有一人敢出言反驳。人们好奇的,只是那掌门的真面目……究竟是谁?

    “瑾王殿下的血脉乃是我西陵之福,我等必定好好照拂!”

    “对,我等自当尽心竭力,护瑾王妃平安降下麟儿!”

    “请掌门老先生放宽心!”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保证起来,恨不得对天发誓证明自己言语的真实程度。

    梓泉一双清澈的瞳眸再看向云祁的时候有了隐隐的笑意,似乎是在邀功。

    云祁薄唇微勾,清浅开口:“派人告诉师傅,只要没有人来找我晦气,我自当安分守己。而且瑾王府很是干净,没有侧室侍妾,自然没有人给我使绊子,师傅放心便是!”

    一些本来还有着旖旎心思的大家闺秀闻言赶紧收了心,不敢再对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和那个看着温婉实则狠厉的清丽女子。

    梓泉道了声是,紧接着身形一转没了踪影,惹来大殿人再次一阵唏嘘。

    华溪烟喟叹一声,忽然觉得自己身上那些“火辣辣”的视线消失地无影无踪,本来大殿之内桃花盛开现在却像是被霜打了一半,没有半分旖旎的气息。

    有些人没有料到云祁居然师从通武山,这般看着他,不由得怀了几分崇敬的心情,就像是看着宝一般。

    云扬只觉得似乎一口心头血堵在自己喉咙里,脸色煞白,看着华溪烟的眸光也是五味杂陈,甚至是带着几分苦涩。

    中间一些小插曲让这场宴会波澜起伏,最终在夜晚时分落幕,让华溪烟有些惊讶的是,这明明是给贺兰漓接风洗尘的宴会,但是他的母亲,那位荷妃却没有出场。

    由于华溪烟有些疲惫,所以泽佑帝在宫内安排了一座寝宫让华溪烟休息,二人并没有回云府。

    “西陵的皇宫果真不同凡响,我忽然有种自己是压寨夫人的感觉。”华溪烟披着一件狐裘披风坐在宫院中,对着云祁说道。

    西陵的皇宫整个都在山上,这皇山与一般的山峦也很是不同,而是极为细碎地有数十山头,每一个山头上边都是一处宫殿,山头之间以石桥木梯相连,大有一番九重天碧落山的仙界意味。

    “现在看看确实像是占山为王,你压寨夫人的感觉也不错。”云祁点点头,一双凤目在夜色的映衬下更为幽深,却是比暗夜之下浩瀚无垠的夜空还要沉上几分。

    华溪烟叹了口气,看着外边问夏和梓菱又挡走了一波前来拜访的人,无奈开口:“真不知道你师傅将你是通武山之人这么早的公诸于世是不是一件好事,你看看这前来拜访的人,从傍晚的时候就没有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