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魏凌洲觉得自己要是再说下去,别说睡地上,怕是今晚能不能待在这间屋子都是个事儿。

    算了。

    魏凌洲转头出门,打算去找老太太多要几床被褥,打起地铺的时候晚上也不会太冷。

    刚出门就正好碰上了囡囡,囡囡手里拿了几块雪花酥,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攥着手中的雪花酥递给魏凌洲,“哥哥,你给囡囡小花灯,囡囡给你雪花酥,这是奶奶做的,超级好吃的哦——”

    魏凌洲接过囡囡递给自己的雪花酥,轻咬了一口,看着眼前这个可爱又胖乎乎的小妞,没忍住捏了一下囡囡嘟嘟的小脸,“谢谢囡囡。”

    很快,魏凌洲牵着囡囡去找老太太。

    老太太瞧见囡囡,嘟囔道:“不是让你吃完雪花酥就睡觉,又给我跑哪儿去了。”

    囡囡挣脱魏凌洲牵着自己的手,跑到老太太面前,“奶奶做的雪花酥真的太好吃啦,囡囡也想让哥哥尝尝,囡囡没有告诉奶奶就跑去找哥哥啦……”

    魏凌洲适时出声,“囡囡很可爱,雪花酥也很好吃。”

    老太太拿了块湿帕子给囡囡擦手,魏凌洲继续道:“夜凉,我想多借条被子,不知道家中是否有多余的被子。”

    老太太指了指自个儿房间的一处柜子,“这里有几条囡囡爹娘还在世时盖的被子,你若不嫌弃,就拿去盖吧。”

    听到老太太的话,魏凌洲顿了一秒不经意问道:“囡囡爹娘去世了?”

    问完方才想到囡囡还在这里,当面提起囡囡爹娘去世的去世的事情不太好,于是连声抱歉。

    老太太倒是没觉着有什么,“那日太子驾马带人在皇城中撒奔,我儿与囡囡的娘亲卖完红薯正往家里赶,太子那头烈马正好撞上囡囡娘亲,我儿上去理论,太子嫌我儿吵闹,让侍卫赶走我儿,我儿只得带着受伤的囡囡娘亲回到家中,囡囡娘亲本来身体就不好,被那匹裂烈马拉撞了以后,囡囡娘亲的身体更是愈来愈差,很快就殁了,我儿因为囡囡娘亲的事,去找官府理论,没想到却被他们给打了一顿关进了牢里,我再见到我儿的时候,他已经瘦的皮包骨,我都快认不出来他了——”

    老太太讲起这些的时候,一脸平静,就仿佛在跟魏凌洲讲一个普普通通的故事一样。

    魏凌洲则满怀歉意,“抱歉,我……”

    老太太打断他,“没关系,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囡囡都快忘记她爹娘长什么样子,本来我是不想让你进门的,但我着实讨厌那些官兵官府,天子脚下,这所谓的太平盛世,在达官权贵的眼中它叫太平盛世,而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眼中,要多腌臜有多腌臜,吃的苦不比从前的要少……”

    魏凌洲一时间没有办法做出评价。

    倒是囡囡有点困了,伸出手要奶奶抱。

    老太太将囡囡抱到床上,而魏凌洲则去拿柜子里的被子。

    将被子抱出来,重新回到房中,魏凌洲铺好地铺,见宿无涯和衣而睡,魏凌洲好奇问道:“你腰上那发绿光的东西是什么?怎么不连同衣服脱下来。”

    宿无涯回答,“凝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