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想到,推门出去时,竟看到院内负手而立的欧延。

    景年本由毕尧搀扶着跨过门槛,抬眼看到他的一瞬,整个僵立在原地。

    扶住门框的手微用了些力。

    ……

    欧延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二人目光相触。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面上无波无澜。

    景年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还是一身白灰色的长袍,挺拔的身影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在他之前,景年从不知道这世上竟会有人能将温润与沉稳内敛融会贯通到如此极致的地步。

    可也正是因为此,她又仿佛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

    他们原本……明明不是现在这样的。

    ……

    “景年?”

    毕尧也没想到欧延会过来,只是见景年半天未动,心中一刺。

    许是一下午情绪积压太久,此时内心震荡之下,体内的郁结之气竟是控制不住,大有冲破喷薄之意。

    景年本想忍住胸口那阵翻滚,最终却是无果,只能闷头挣脱毕尧的手,飞快走到外面墙角呕吐起来。

    黑红的血甚是粘稠,迅速与院内的杂草融为一体。

    “景年!”

    毕尧见状大惊,匆忙跟过去,却比欧延慢了一步,看着他自后扶住景年的腰,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她。

    胸口郁结的东西被吐出,立刻好受了些,可头却有些疼,景年昏昏沉沉接过帕子,刚擦了一下嘴角便因一阵眩晕,不受控制地后仰倒入欧延怀里。

    欧延手上使力,扶住景年后颈让她靠稳,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她的反应和表情,许久才缓缓抬头,神色晦暗不明地望着毕尧。

    毕尧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觉二人站在一处的画面,极是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