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虽练了几天,但对毛笔的把控还是不太好,写着写着姿势便乱了,但她够认真,每次一趴就是将近一整炷香的时辰。

    欧延也在办公,期间抬头看了她好几次,她竟都没察觉到。

    从他的角度看去,就见景年只差把脸贴在纸上了,不禁觉得好笑。

    又过了许久,欧延将手中最后一份奏折合上,转头看了眼景年这边,才发现她已不知不觉写了数张纸,也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了。

    欧延偏头细看了眼,随手指了下其中一个字,“这个勾太狠了,要收着些。”

    景年原本已完全如入无人之境,见他手忽然指过来,吓了一跳,急忙抬头,哪想与欧延一眼对视之下,对方目光一动,竟是轻笑出声。

    景年愣在原地,不知其意。

    就见欧延默默从怀间取出一块帕子朝景年脸上擦去。

    景年被他的动作惊到,本向后仰着想躲,但那帕子还是贴着她脸抹过,这才猛地意识到什么。

    再看那帕子,已是染了黑乎乎的一块。

    原来是不小心把墨汁蹭到脸上了。

    景年低咳一声,尴尬不已,见欧延伸着手有意将帕子递给自己,赶忙接过,讷讷道:“谢七爷……”

    “坐姿不对,背挺直。”

    欧延倒没觉得有什么,收回手重新拿起一摞书,淡淡道。

    景年赶忙挺直,用帕子随意在脸上抹了几下,继续伏案苦练。

    欧延没再往她这边瞧,唇角却不经意微微勾起。

    ******

    三日后,正是启灵仪式之时。

    直到这当日,欧延都再没有向景年提起过任何有关启灵仪式的事。

    他的态度如此云淡风轻,再联想到那个被描述得神乎其神的启灵仪式,难免叫人心生不安。

    不过他既没说,景年也没敢擅自问。

    哪想一晃便到了这一天。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