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鱼微微站起来,朝段老师摆下手,尴尬微笑:“老师你好,我是宋苏杨表姐。”

    接下来该是赔着笑脸走过去:哎哎老师你别站起来,哎哎你坐,老师辛苦了。该搓着手问老师啊,我家表弟学习怎么样?在校皮不皮?有没有让老师难管啊?巴拉巴拉。

    宋鱼深知家长和老师间的套路,但宋鱼也不大啊,虚岁才十八,管不着。打完招呼就坐下,暂时心安理得看小表弟吃饭了。

    段红海的嘴角还没下去:“……”

    “宋苏杨,你表姐看着也不大啊。”段红海说。

    宋鱼:……

    宋苏杨毫无察觉,点头:“嗯,我姐今年才上高二!”

    段红海点头。他教的四班宋苏杨不知道自己表姐和他有微信,还把年龄谎报大好几岁。

    现在想想,他一个多月前第一回来这地方,遇到的第一件坑爹事,总会让他不时回忆,总是想笑。

    他蠢是蛮蠢的,但有趣。

    这会,段红海不得不承认他一看到宋鱼的脸,又把她原谅了。

    很干净,比他想象还要干净。

    就是小孩脸。

    宋鱼如坐针毡地坐了两分钟,小表弟终于狼吞虎咽地把面吃完了。

    小表弟拿餐巾纸抹抹嘴跟后面的老师说自己要走了。

    宋鱼站着等,看他老师正好在玩手机,听学生打招呼后立马把手机揣兜里起身。和蔼可亲、温柔着说好,回去路上要跟姐姐都慢一点。

    宋鱼的手机响了下,解开密码一看,微信上是段红海给她发的消息:是你吗?

    “……”宋鱼抬眼,皮笑肉不笑地向段老师笑了一下。

    心照不宣了。

    段红海也没再说什么话,慈笑着目送姐弟俩离开。

    出店后宋鱼挠挠后背,余光一督,熊孩子也在挠背,比她还要沧桑的说了一句:“我如芒刺在背啊……”

    “……”宋鱼眨眨眼看天。

    今日天气还怪好,万里无云、一碧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