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学好了,在这学什么?妈?!你别走!妈……”

    声音由远及近嘈杂起来,没一会儿几个人影穿墙而来,两个魁梧的成年人半拖半哄着把刘文超带了进来。

    窗边,虚虚地浮现出一个人影,是个穿西装的地中海,他笑眯眯地说:“欢迎新同学来正则学校,我是你的班主任,我姓贾,你以后可以叫我贾老师。”

    “正则学校?有点耳熟。”吴端小声说。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好像不是。

    刘文超没说话,充满敌意地瞪着他。

    “下面教你入学第一课,我说过我是你老师了,你没有向我行礼问好,要虚心接受批评。”贾老师说着,示意那两个人把刘文超架到铁架子上绑好。

    “干什么!你们不是学校吗!绑我干什么?!”刘文超挣扎不过两个成年人,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了铁架床上,额头上也缠了条束缚带,嘴里被塞进了拳击牙套。

    贾老师调试着旁边那台机器,轻描淡写地说:“以后见到老师,要九十度鞠躬喊老师好。”

    刘文超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睁大双眼嘴里呜呜说着什么。

    接着贾老师按下开关。

    刘文超就抽搐着痛哭起来,眼泪鼻涕瞬间挂满了脸。手脚有限的活动空间捶得铁床砰砰作响。

    这是在电击。

    吴端想起来正则为什么耳熟了,前段时间刚因为无资质被取消了办学资格,一干领导因为虐待未成年、勒索威胁家长全部获刑,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

    这是所三无封闭式学校,号称什么样的孩子送进来都能管教好,所以不少叛逆期孩子被走投无路的家长病急乱投医地送了进来。

    刘文超也是其中一个,他因为喜欢画画、在学校被欺凌而得不到任何帮助产生了厌学情绪,他那控制欲极强的妈就以荒废学业为名把他送了进来。

    对于受多年教育,而且自己有想法的青春期少年,让他们听话的最快方式就是在心理上产生望而却步的恐惧感。催生这种恐惧感最有效的方式是疼痛,最完美的执行媒介就是电击,这几乎是所有网戒学校的通用手段。

    吴端迅速挪回卫亭舟身边,跟他解释了一遍,作为一个1996年进山,前两天才出山的老古董,这种事实在闻所未闻,尽管他向来见什么事都能稳住面上的云淡风轻,这次还是稍变了脸。

    “第一次电击只有十秒,”贾老师睨着呜呜哭的刘文超说,“后面每次时长都会延长两秒,你习惯就好。”

    他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电流好像一把小刀贴着骨头缝刮过,刘文超说不出话,头和四肢又被固定住,只能拼命眨眼和锤床,眼泪掉得更凶了。

    但是这种求饶根本没用,很快,第二次电击开始,刘文超表情极度扭曲,身体绷得像根快断的弦。

    第三次,刘文超声音已经变了调,身体协调度开始下降,眼睛糊满眼泪,有些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