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门悄声关上,心里埋怨着自己的鲁莽。

    屋内,余择言将顾念小心的放回椅背上靠着,整理了一下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猛的将门一拉。

    常汲没站住咚扑了进来,被余择言一把扶住。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挠了挠头轻声道:“爷,我有罪,坏了您的好事,我现在就走。”

    他装模作样的转身要走,却被余择言低声吼住:“你给我站住。”

    他瞪了常汲一眼,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一个时辰之前,权寅出府,我和沈焕两人同时跟着。在宽厚街有人出手,扰乱了我的视线,便跟丢了。”常汲轻声说道,话语间满是着急。

    “何人出手?”余择言追问道。

    他实在是想不出,如今在京中,还有何人相助于权寅。

    通缉令就明晃晃的在西京城内的街头巷尾里挂着呢,怎么还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愿意帮他脱身?他突然看向桌旁正在酣睡的顾念。

    常汲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摇摇头道:“不像是顾候府上的人,更不像是权司护府上的。来人黑衣蒙面,武功高强,招式气势雄浑,没有一年半载的内力修不出这么厉害的武功。出招很罕见,像是南边一派。”

    “上元人?上元人为何要帮他?”

    常汲又摇了摇头,“爷,倒真不像是上元人,倒像是…”

    看着常汲有些欲言又止,余择言安抚道:“你但说无妨。”

    “倒像是余朝皇室中人。”常汲用极小的声音不是很肯定的说道。

    将余朝皇室这种骨子里都透着骄傲的贵族说成连学人家武功都学不明白的愚蠢人,这要让陛下听到了估计得给他来上个五十种不同的死法。

    常汲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南边的武功招式虽说雄浑,但其中柔和是精髓,万物以柔克刚为本。而今晚与我交手的人,虽然出招像是南边的,但有些该柔的地方颇为僵硬。另外,打斗之中我无意间触碰到了他的外衣,那是皇族特有的丝绸锻造的。”

    皇室中人?武功高强?帮权寅?皇帝那俩儿子?

    “不像是三殿下,三殿下的武功属下见过,他是纯正的北派,招式利落爽快,没有那么雄浑的出招。倒也不像是五殿下,总之就是不像,说不上来。”

    常汲的话一出,彻底截住了余择言的思绪。

    “沈焕呢?”

    余择言皱眉,背着手陷入沉思。

    “沈焕在属下前方好像也遇到了,但他轻功比我好,逃脱的较快。我纠缠了半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就先撤了出来,跟您报个信儿。得亏我晚上出去穿着的是夜行衣,也蒙着面,不然被人发现身份就糟了。”常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