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才不是想爹地妈咪了,而是心里十分不爽。

    他们一家三口才相聚没两天,那俩不靠谱的大人,不是自顾自地秀恩爱,就是忽然跑了个没影儿,一个不知所踪,另一个深夜不归。

    他站在这里等着,就是想要第一时间逮着人,打算义正辞严地控诉一番,才不是想他们呢。

    嘭通……

    ……哗啦!

    俞诺被祁伯牵着正准备上楼,忽然听到大门外远远传来的怪异声响,迈上梯阶的小短腿不由一顿,好奇地转头向大门外看去。

    山庄里幽谧安宁,稍有点儿声响都十分清晰,俞诺哒哒哒跑出大门外,便听到夏园那边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因为这声音已经惊动了山庄里的保安,顿时人声错杂起来。

    “是谁?”

    “什么人?”

    “是谁,怎么进来的?!”

    俞诺十分好奇,小短腿一迈就想往台阶下跑。

    “哎,小少爷,别去,危险!”祁伯连忙拉住了他,脸色有些紧张起来,“应该是有外人闯进来了,小少爷快回屋里去,别乱跑。”

    “没事,我只是去看看热闹。”

    俞诺一使劲挣脱开祁伯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右侧的夏园跑去。

    祁伯大急,连忙追上去:“哎,小少爷,别去……”

    俞诺哒哒哒跑得风快:“山庄里不是还有那么多保镖嘛,不怕!”

    夏园里有一方荷池,曲径凉亭,湖石花台,是夏日里赏荷纳凉的悠闲之地,但此时芳菲过尽,只余枯茎残叶于一池静水中萧瑟摇曳。

    俞诺跑进夏园时,只见山庄里十余名保镖正严阵以待,而荷池边,站着一名形容极其古怪的男子,落汤鸡一般滴滴答答的,似才从水中钻了了出来,浑身湿透。

    那人装束奇特,头顶上似束着一个发髻,却仿佛被水冲刷得歪歪斜斜,还蔫蔫挂着一片枯残的荷叶,一张狼狈又瘦削的面容上,最显眼的,是那只红通通的酒糟鼻。

    他一袭古怪的长袍已湿透,沾着东一片西一块的污泥,他一边跺脚拈指抖索着身上的长袍,一边嫌弃地呸呸吐着嘴边沾上的泥水,口中还嘟嘟囔囔。

    “怎么又是水里……我呸……呸呸……”

    围拢过来的保镖,见到这人奇怪的形容举止,都不由愣了一下。

    “是什么人,怎么跑进来的?”愣了片刻,终于有人再次出声呵斥,“这里是私家住所,不容许外人进入,赶快出去,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