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董卓这下再也忍不住,大赞一声道:“二郎果然文武兼备,深谋远虑!”

    随即,又故意眉头紧锁,道:“河东一地之重要性,不言而喻。然如今正被白波贼肆虐,几要脱离老夫掌控,二郎对此可有何妙策?”

    “属下正想说此事。”何瑾见杆儿就爬。

    毕竟来之前就构思好了腹案,此时声情并茂地侃侃而谈:“若依属下来看,白波贼势大不假,却也并非不能根除。”

    “严格来说,白波贼也属于黄巾贼的一支,因当时朝廷**,宦官误国盘剥,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又恰逢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走投无路的贫苦百姓,才纷纷揭竿而起。”

    “只需河东太守善施仁政,以怀柔之策安抚贼众,劝其农桑。不出两年,河东之地必一片祥和,再不复兵戈叛乱”

    这话落下,董卓的脸色渐渐有些难看了。

    一旁的董璜也没想到,何瑾竟会说出如此软弱之言,当即忍不住起身道:“腐儒之见!白波贼作乱多年,已有十万之众。”

    “叔父麾下三万精锐,尚未不能令其安分老实,你却想着靠什么狗屁仁政,一句话就让他们放下刀枪,安心拿起锄头?”

    说着,忍不住鄙夷看了何瑾一眼,道:“简直乃天大的笑话,还敢在此丢人现眼!”

    这一下,董卓神色虽恼怒,却并未打断董璜之言。

    显然,他的想法与董璜是一样的。

    一时间,皇甫嵩、朱儁、盖勋、蔡邕、杨彪这些人,但担忧地看向何瑾。同时,面上的不解也愈发浓郁。

    谁知,何瑾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缺的,也就是这么个捧哏的。

    现在时机成熟,蓦然便大笑了起来,甚至笑到都捂起肚子。直到董璜从一脸疑惑,都开始有些恼羞成怒时,才猛然开口道:“谁说这是腐儒之见?”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先重重给予白波贼一击。将他们打疼了、打服了后,他们才会俯首帖耳,安安心心地去种田、晒盐、挖矿!”

    说着便望向董卓,道:“所谓剿抚并重,其实不过如此!唯有如此这般,才可继而向西北收拢羌、胡、匈奴,并力开垦放牧。”

    “还可利用井陉口,死死压制住冀州的袁绍。至此,已足有十万甲兵供相国驱使,待天时将至,挥军东去南下,何愁不能收复关东!”

    “大善!”这时董卓忍不住猛然起身,兴奋得将酒樽都掉在了地上。望着何瑾的眼神,就跟望向了太阳和希望!

    要知他虽在虎牢关外被孙坚击败,已开始恐惧死亡,进取之心大为磨灭。可若有人替其并吞天下,却也绝对不会拒绝反对!

    更何况何瑾一番话先抑后扬,实在太对他的胃口。尤其最后的大饼又画得那么圆,怎能不令他激动加心动?

    偏偏董卓又是个说吃就端的急性子,心动之后便要付诸行动。

    当下故意大笑着,问道:“二郎,如你所言,此等智勇双全,决胜千里之才,该由何人担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