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说:“好像因为侯爷头上本来就有暗伤……”

    暗伤?

    杜以云脸色刷的苍白。

    她知道楚承安头上的伤口其实一直没好,他这么精壮的人,能护着她一路不受伤,会让他晕厥不醒的伤到底该有多严重?

    这回再淡然不得,她倏地站起来,也没留意把那几人都吓一跳,只道:“打听一下到底怎么样了。”

    结果越打听越心惊,就连楚承安快死了这种消息都有,丫鬟们劝说这是假消息,杜以云也不信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但是自从听到这条消息后,她心底一阵空落落的。

    这一夜楚承安还是没回来。

    杜以云心里想着事,一直睡不沉,她留意着屋外的动静,可除了秋风萧瑟之声,没有其他声音。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彻夜不归。

    杜以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披着衣服坐起来,又一次发起呆。

    为什么楚承安还没回来,这么久了,他真的死了?

    最让她想不通的是,她居然还是这般担心他。

    从来没觉得夜这么长,她在偌大的房间来回踱步,直到看到他放在桌上的一坛酒,据说是他下属的女儿红,带回来后一直没开来喝。

    喝了酒,就好睡一点吧?

    杜以云这么想着,拍开坛封,被浓烈的酒味呛得咳了咳,她并不是不会喝酒,就匀了一点喝,习惯一开始辣喉咙后,这酒喝起来倒醇厚,不小心就多喝了几口。

    乍然听到屋外下人脚步声敲地:“侯爷回来了!”

    杜以云还以为是自己错觉,直到走廊亮起一盏盏灯,她刷的打开房门,楚承安站在廊下,怕吵醒她,在屋外解下外袍递给下人,衣袍里头是绛色朝服,完美衬托他高大的体型,半点没受伤。

    察觉到这里的目光,他看过来,微微吃惊:“怎么还没睡?”

    杜以云问:“你没事?”

    或许她的目光太明显,楚承安张开双臂,像是给她检阅一般,只道:“我没有事……”出事的是被他打的人。

    原来只有一开始打人后被留在宫里是真的,后面什么伤口裂开,什么生命垂危都是谣传,不过以讹传讹。

    因酒液有点混沌的大脑理清这一点,杜以云咬住嘴唇。

    真是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