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回低声道:“回少主,公子不肯喝。”

    長君觉得,自己总算是寻到了个正当的理由。他敲了敲厢房的沉香木雕云门,朗声道:“初九,你先出来,把药喝了,莫误了时辰。”

    在房中睡着不久的初九被他再次惊醒。有那么一个瞬间,初九虔诚地希望,自己中意的这个乾元从世上消失。

    却也不能为这点小事儿与他吵嘴。

    初九无奈叹道:“你当真是要活活折磨死我!早知今日,我还不如嫁给我族姐!我族姐好歹不折磨我!”

    蛇族的问幡塔乃是供奉祖先的处所,塔叠七层,层层摆着青檀舍利。而蛇族先祖的一个个灵位,便围着舍利而设。

    沐浴焚香后,蛇王祭拜过先祖,正待去琉华宫处理文书。谁料一抬眼,却是溯皎立在塔前。

    侍女泊筝穿一袭墨绿长裙,遮住身上被凌.虐的痕迹,亦步亦趋跟着溯皎。

    蛇王抬眼道:“你如何在此。”

    溯皎躬身行了一礼,随后道:“许久不曾祭拜先祖,儿臣有愧。”

    见他身上穿着件黛灰煌蛇图腾礼服,又有焚香后的味道,显然在祭拜上是过了心思的。蛇王心里觉得欣慰,道:“你有心了。”

    溯皎笑道:“儿臣不在祭拜先祖上用心,又在何处用心。却说,快要到半魂节了,还有大概二十来日。儿臣以为,何不为祖先做一场大法事,以慰其羽化先灵。”

    蛇王负手而立,道:“本王也是如此想。”

    “既然要设大法事,以灵器祭祀,更能飨亡灵之魂。不若,便将回阳丹请出来,镇在问幡塔上。父王以为如何?”

    十日后,一桩掩埋在烟尘里的龙族秘辛重见天日,在百兽族传得比疾风都要快。龙王叙善乃是弑兄上位,罔顾手足之情。

    此言一出,便激起千层浪。道叙善表里不一、枉为龙王着有之;可怜映雪年少失孤着有之;道叙善不配做龙王的更不知繁几。

    却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当年叙善弑兄,弑得对。毕竟他的兄长叙元昏庸残暴,几乎都要把偌大的龙族折损在手里。

    然而,即便叙善这个龙王,比他兄长当得不知好几千几万倍。叙善是中庸,叙元是乾元,还是有人认为中庸怎么也比不上乾元的血统。

    一时间,众说纷纭,人言籍籍。

    “最可怜的,还是这映雪啊。才多大,便死了爹娘,被仇家养大,呵,这么多年,还要唤仇人一声‘父王’呢。”

    “不过,龙王对映雪姑娘是真的好啊,他……”

    “什么好?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若我是映雪姑娘,便冲进去杀了龙王,为自己死去的父王报仇!还要杀了小坤泽,那个小坤泽也是龙王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