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不住又问他:“你们这门口写的特殊服务……是什么啊?”

    “其实下面还写了盲人按摩,特殊服务找他,盲人按摩生辰八字姻缘配对找我。”他回答道。

    你努力对应了一下,后知后觉意识到干吉口中的他是那个漂亮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情理之中的感觉,于是调笑道:“那你还比他厉害一些,你还会按摩。”

    “我不会,但是也没人找我按,来这里的都是找他的。”他回应道,你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些很复杂的意味,好像回想起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一样。

    “啊,那他是你哥哥吗,对你好像还可以。”你其实觉得自己问太多了,但不知为何有一种这些好奇的窥视欲早就被他预料且包容的感觉,因此放任自己问下去。

    “不是,他叫张修,和我没有亲缘关系,但对我还,还可以吧。”干吉露出吃了苍蝇的神色,然后告诉了你他实际上没有亲人,是被张修收留在这里的,为了应付别人才把无家可归的自己捡了回来,一住就是五六年。

    你听得津津有味,时而遗憾地叹息时而讶异地惊呼,他与你是完全不同的少年,你虽然也是被收养的,但是生活在了一个相当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并无什么家破人亡的感觉。

    干吉则完全不同,他自幼年其就饱经颠沛流离之苦,终于有了归处后,似乎收养自己的人也不是非常靠谱。虽然干吉在很多地方都含糊其辞,你还是能听出来张修应当从来不避讳地在他面前和人纠缠,也不太在意干吉过得如何,尤其是干吉至少强调了三次张修经常拿一些没有办法吃的东西到他面前来,更有了一些怜爱之情。

    ”我妈也不是很擅长料理的,确实很难受。“你深以为然,不过还是补充,”但他人很好,很喜欢带孩子,有机会我真希望你能见见他。”

    干吉心里真希望张修只是不会料理,而不是拿着人的舌头下汤粉给自己吃。不过他还是很捧场地说希望有机会吧。

    你们聊了很久,同龄人哪怕不在一个环境内生活也很多话讲,你说得多,他说得少,更多时候就静静地听你讲,听你抱怨,偶尔出声询问你话语里所说的那些物事是什么。

    你觉得他应当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有几分向往在的,因此也兴致勃勃地同他解释。

    不知不觉天都暗了,他好像察觉到外面透进来的光渐弱,于是问你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便说已经傍晚了。

    他啊一声,就催你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张修该回来了。

    你其实想知道为什么他不肯让你碰见张修,但是他既然说了你就不好留着,只好同他说我下次再来找你,于是便回家了。

    干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的确不希望你和张修有所接触,张修喜怒无常,骗术高超,谁知道会不会将你吞入腹中。

    直到入夜,张修才回来,他昨晚到今天去吃自助餐了——其实是淫趴,含着一肚子男人的精,身上还有些咸腥的味道,也算吃饱喝足。

    最后他心情也不错,没要所有人的性命,只是挑了个好把控的,待人走到阴暗处,白蟒从角落里一击而出,绞至窒息后从脚吞到脑袋,躯体都被撑得鼓起来,他窝在巷子里眯着眼睛消化了许久,直到肚子都平坦下去。

    他匆匆回住处,很贴心地打包了人的肝和肺,准备带回去问干吉吃不吃从来没吃过,不吃就放冰箱里当夜宵。

    没成想一踏进玻璃门中,一股郁气就从他心底冒出来,张修皱了眉,他闻到了很晦气的味道,于是问干吉,今天有谁来过店里吗。

    干吉摇头,只说没有。但张修分明嗅到了仙道一身正气的味道,蛇信子从齿间钻出来嘶嘶嗅取着,越闻越觉得就是左慈,所以干吉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他只是把那两袋肉丢到干吉面前,然后踹下高跟鞋,自顾自蹬蹬跑上了楼,只想离这气息远些。

    干吉并不说什么,他知道他不说张修也会发现的,因为那个女孩会一次又一次地来找自己,他从第一次遇见那女孩时就对二人之间势必有所纠缠早有预料,张修生性诡谲多疑,迟早也要发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