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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丫鬟来报,说是一个姓金的商人要来与宋熙瑶谈事。

    宋熙瑶仔细一问,发觉这姓金的商人正是那日在闻香楼险些置他于死地的金霖。

    他来此地作甚?莫不是发觉自己的身份了?可这怎可能……就连自家的管事,都只是知晓自己来自一个不可说的望族而已。

    “他说此事关系烟青坊财运,望老板快快与他见面。”

    宋熙瑶额上冒汗,左思右想,叫青鹂扮作自己,带几个最强壮的小厮跟着,试着打发他。自己则站在门外听动静。

    然而这金霖与青鹂谈天说地,聊她在烟青坊的日子,说了半晌,都未曾提到所谓关乎财运的大事。

    最后,他站起来,在与宋熙瑶仅一门之隔的地方对青鹂道,要谈生意,就要请真正的老板来。

    宋熙瑶心里一惊,连忙逃回楼上。而金霖却像是特意留了时间,过上一会儿才开门离去。

    “他究竟是何人?”宋熙瑶给青鹂倒了盏茶,安抚她后,不解道。

    青鹂拭去冒出的汗,说不出话来。

    宋熙瑶一面安抚着青鹂,一面思索着。

    他怎知青鹂不是真正的老板?他此行的目的究竟在何处?与他那日同王放商量的事,是否有所关联?

    思绪一团乱麻,宋熙瑶不知从何处理起。

    她正要捏捏耳垂,恍然想起祖母说那儿长了聪明痣动不得,忙将指尖移至太阳穴上,揉了揉。

    果然这颗痣还是不能动,人都变笨了。

    她又拍拍脑门,吐一口气,决定从被丫鬟打断前的事情想起。

    这一想,便想到了顾景尘。

    宋熙瑶挥挥手,像是眼前有不停叫嚷的飞虫扰了视线。

    “外有金霖,内有顾景尘,两个都叫人捉摸不透。”宋熙瑶嘟囔道,眉头皱起来,“里头这个还甚是气人。”

    不论如何,方才的争执要双方都不愉快。宋熙瑶揉揉肩,决计还是请顾景尘来好生聊聊,缓和下气氛,顺带着试探一番送礼之事。

    见碧鹃领命前去请人,宋熙瑶卡在喉咙、叫她不必去请了的话来回几趟,终究没有说出来。

    “谁要我是蓬京第一乐坊的老板,性情如此乖张的乐人我都容得下。”宋熙瑶自我安慰着,尽力放下心中那一份争执后的怨怼。

    不对,自己不是在与顾景尘分别时,才说过再也不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