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越听越离谱,脚步虚浮地走到鸡翅木柜前,取出一双高齿屐,为男人换上。

    这双高齿屐显然是给男人准备的。萧砚夕挑眉,“哪来的?”

    掌珠拉开柜子,里面整齐摆放着各式新衣,“这是宋夫人给阁老准备,没地方放,就放在我屋里了。”

    什么借口!

    萧砚夕啧一声,这显然是薛氏为他准备的。知道他某夜会来?真有先见之明啊!难怪宋贤后院只有薛氏一个女人。

    男人闲闲地道:“你跟宋夫人多学着点处世之道。”

    “哦。”掌珠关上柜门,走到多宝阁前,“殿下要喝茶吗?”

    “大晚上喝茶?”

    “...嗯。”

    萧砚夕笑道:“你是怕孤夜里困顿,没办法碰你吗?”

    掌珠背对他抿抿唇,她哪是这个意思,她是想缓解尴尬气氛。

    萧砚夕脱掉外衫,随手撇在掌珠脑袋上,“让丫鬟抬水进来。”

    掌珠扯下外衫,整整齐齐叠好。随后推开门,让春兰去备水。

    春兰刚下旋梯,就瞧见站在廊道里的宋贤,心想老爷这是默许太子夜闯小姐闺阁了?她摇摇头,装作没看见,径自去往灶房。

    廊道里,宋贤捋捋胡须,回了二进院。

    薛氏站在正房门口,担忧道:“殿下在府上,咱们不去拜见,会不会显得失礼?”

    “咱们去了,才更失礼。”宋贤靠在门边,仰望一轮明月,叹道:“看来,咱们要搅入东宫太子妃的角逐中了。”

    “可掌珠的身世,”薛氏走到丈夫身边,小声道,“这孩子出身平凡,还被牙婆拐走八年,皇后娘娘和宗人府是不会同意的。”

    “可我宋贤的养女,绝不可以只做一个承徽,更别说昭训、奉仪了!”

    薛氏靠在丈夫肩头,“咱们给掌珠争取一个良娣席位吧,也算没辱了门楣。”

    宋贤似乎早有打算,只是迟迟未与妻子讲,“咱们先争取太子妃之位,良娣是退而求其次。”

    “若掌珠真是咱们的亲闺女,一个良娣的确是委屈了,可掌珠毕竟是养女,还不愿入族谱,老爷量力而为吧。”

    宋贤摇头,“她是圣上的恩人,手里有免死令牌,就此两点,为夫也要为她搏一搏。免得日后落了圣上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