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可不可以,不要打掉它,不要……”

    何辉手忙脚乱地求,到最后竟是无能为力般再次恸哭起来。

    江翘翘对他的话似乎毫无反应,连眼神都是空洞的,只有眼泪汩汩地往下淌去。深色的毛线衣很快被泅出了两摊白茫茫的印渍。

    “凭什么?嗯,何辉,凭什么……我要给你生孩子?”

    江翘翘梨花带雨的面容里像开出一朵罂粟,笑了。

    拳击俱乐部,顾淮云戴着一副黑色拳套挥汗如雨。

    “呼呼……”季博气喘如牛,从头发到脸全被汗打湿了,身体挂在拳击台边缘的钢丝绳上,眯着眼笑得心满意足。

    体育竞技是会让人上瘾。

    “喂,”游斯宾刚来,还穿着一身名牌的衣服,“我说,你们没事干了吗?找几个女人啊,在这里打拳泄火有什么意思?”

    常平抱住晃动的沙袋,他的体力是最差的,叫苦不迭,“你看看他的背,仔细好好看看,人家早泄过了。”

    “……”顾淮云没理人,只是垂在潮湿的乱发下的眉眼笑意盈盈。

    “发春的老男人真油腻。”游斯宾转过身来要看他的后背,顾淮云紧跟着一转没让他的后背露出半点。

    “什么意思?来,自动转过来。”游斯宾勾了勾手指头,却遭到了顾淮云的一个冷眼。

    游斯宾没耐心,下一刻直接跃上拳击台逮人,但对顾淮云手中的拳套还是很忌惮,“如果还有良心,别对我亮你的拳头啊。”

    一个步步紧逼,另一个步步后退。即使这样,两人来往几个回合,游斯宾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顾淮云的后背,甚至连他的手都没碰到。

    常平看不下去,翻身从钢丝绳下钻了进去,“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两个人一左一右同时掣肘着顾淮云,僵持了十来分钟都未得逞。顾淮云步伐时左时右,时进时退,猫抓老鼠一样逗弄着两人。

    情形急转直下是因为季博的加入。趁着顾淮云不备,他从后抱住顾淮云,这才按住了人。

    顾淮云的脖子被季博锁住,笑声沉闷却很肆意,“你们这群无聊的牲口。”

    听到“牲口”两个字的同时,游斯宾终于看到了常平说的顾淮云后背暗藏的玄机,也因此,怒了。

    “牲口?还敢说我们是牲口?看看你后背!这是在哪只野猫的床上挠出来的呢?”游斯宾看完犹觉得辣眼睛,“这后背挠的,战况很激烈嘛。”

    顾淮云不说话,笑得春心荡漾又风骚,“家里养的那只猫,你说我哪来的野猫?”

    这恩爱秀得,很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