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陶然的神情变得哀伤,消沉道,“你遇到我不知道是你的不幸还是我太幸运,其实我一直想还你的,可是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没有,你给了我很多……”顾淮云喃喃自语,“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嗯?”陶然沉浸在自己内疚又自责的情绪里,没有听清男人嘶哑的嗓音,“你说什么?”

    有些话,没有那个气氛,也就没有了再说出口的勇气。顾淮云躺平了,冷凝的眼神直直射向床顶,一言不发。

    和顾淮云之间的距离总是这样若即若离。

    说远,他又不顾一切翻山越岭地来寻她,来保护她。说近,像现在这样,明明他离自己不到半米的距离,却感觉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陶然掖了掖被角,打算结束聊天,“你先睡一会儿,这样也好得快。”

    “我不累,也睡不着,你再陪我说说话。”

    男人的面转过来,窗外的光透进来,穿过白色的幔,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浓淡交错的阴影柔和了刚毅锋利的五官,苍白的脸色也化去了严肃又刻板的神情,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温柔。

    陶然重新坐下俯视他,揶揄道,“想说什么?”

    “随便。”

    “不然我们来聊聊你准备的药袋里怎么有这个?”

    药袋拿出来后就没再装回肩包里,陶然伸手拿过,拉开拉链,掏出了那盒避|孕套。

    “你怎么到哪儿都要带这种东西?”

    包装盒还未开封,陶然掂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说实话,这玩意儿到底长什么样,她还真没见识过。

    顾淮云伸手抢过她手里的小盒子,反手塞入防水包里,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她,“因为这种东西好用。”

    “……”

    陶然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然有道理。

    陶然唱反调,板着脸,从药袋里又大剌剌地拽出那盒避|孕套甩在被面上,恶狠狠地质问,“你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顾老板?你是不是还想着来救我的半路上能来一段艳遇?”

    还觉得不够,陶然欺下身,冲着顾淮云继续冷嘲热讽,“没想到这里荒郊野地的,别说艳遇,就是一个大活人都碰不上,你是不是很失望啊,顾老板?”

    江翘翘那个瞎了眼的,还说他长了一张典型的禁欲脸。前天晚上才跟女人在一起,现在连出门办事都要随身携带,禁个屁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