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祉朝谢俊扫去一记凌厉眼神,说道:“燕卿辞的皇妹燕诺竹当日来洛州时,手腕上恰好带了一串一模一样的佛串,若我没记错,当日燕诺竹说,这佛串是她来洛州时,途经……应是鹤津县,从讲经僧人手中所得。”

    此次“瘟疫”事件,其他州县发生,唯有清源县的井水被人恶意投毒,他们认为此次君主秋巡,躲在暗处之人是欲借瘟疫除掉容祉,嫁祸给天灾。

    三人散时,已敲定了顾凌风带将士返回军营为不日返回洛州做准备,容祉依旧便服先行前往鹤津县,而谢俊随行秋巡仪仗为其打掩护。

    至于欧文道,留着他的命还有用。

    燕卿辞睡眠浅,窗户几不可闻的一声响,他瞬间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然而,人影还是到了床前,他未及多想,翻身下床径直出手,掌风直直向人影砍去。

    房内一阵打斗声,几个回合下来,燕卿辞还是落了下风,人影抓紧了他两只清瘦手腕扭过头顶,直直压着他向床榻倒去。

    燕卿辞来不及惊呼,唇齿相撞,霸道的温热气掠进唇舌横冲直撞。

    容祉一手附上他腰间一顿揉捏,狠狠将这片青霜秋凉尝了个够才罢手。

    燕卿辞微微喘着气,看着黑暗中那熟悉的轮廓,稍有愠色道:“你来做什么?”

    容祉轻轻笑着挤上了床上空隙,他侧躺着,半身重量压在了燕卿辞身上,笑着说道:“自然是来给三殿下侍寝,往里挪挪。”

    燕卿辞全身僵硬,未来得及多想此行不妥之处,往床榻里挪了位置。

    这突然闯入的人,夺去了他冷静思考的能力,而游离在腰间隔着单薄里衣摸索的掌心,温热触感清晰。待他稍微冷静下来,察觉到身体的反应,再一次头脑空白,双耳嘶鸣一片。

    容祉的脸埋在他劲窝,呼吸也有些急促,“别急,太守府不配。”

    燕卿辞有些窘迫,若不是房内一片漆黑,定能看到他双颊绯红,他愠道:“谁急了!你,回自己卧房睡。”

    容祉抱在他腰间的手更紧了,低声说道:“三殿下好凶。”过了片刻,他又问道:“你心中也是有我的,是不是?”

    燕卿辞不做声。

    容祉等了一会儿,自顾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他悠悠叹了口气,“我的阿卿脸皮太薄。”

    说完,抱紧了身旁人满意睡去。

    秋巡仪驾启程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仪仗车马早已等候在了太守府门前,送行的官员也早早跪在了道路两侧,而等了许久,迟迟不见君主从卧房出来,谢俊几番敲门不见房内有人应声,忽然,他一拍脑门,灵光乍现,径直去敲响了燕卿辞的房门,接着就看到容祉满面春光的和燕卿辞一前一后从房内走出。

    容祉淡淡说了声,“劳烦师兄等候了”。

    谢俊无语,心念道,没关系,你和弟妹开心就好。

    众目睽睽之下,容祉扶燕卿辞登上了君主轿辇,跪地的官员们个个瞠目结舌,而刘太医看着君主无微不至的模样,对早前心中判下的姑婿情深四字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