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浪费呢?

    同一个瓶子里倒出来的酒,对面那杯就没有异状,是单独针对她一人。

    兰疏影眯起眼叹了口气,很是不甘心,指着自己的脸说:“你来评评理,我这脸上是不是写着‘好欺负’这几个字?”

    “唔……”昼神仔仔细细打量她一阵,摇头,慢悠悠道:“那倒是没有。”

    “可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难免火气旺盛,说不准你在哪儿惹了一桩仇怨出来,不能怪人家只对你动手。”

    他说着,唇边泛起唯恐天下不乱的坏笑。

    “如我这般修身养性、又爱好和平的长者……怎么会在这里有仇家呢?你说对不对?”

    兰疏影震惊极了。

    她跟这个老东西一别至今,也有些日子了,或许是够得上刮目相看的条件,可是她挠破头也想不到:

    堂堂一个比南明府的历史还长寿的上位神,居然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无耻”俩字贴在脸蛋上!

    “啧……真是对称啊。”

    昼神似乎察觉出她这儿没好话等着他,也愿意配合她玩玩,仅剩的一只眼睛里绽开笑影:“哦?”

    反正都熟得很了,兰疏影还真不怕他翻脸,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她挪开身子,从自己座位后面抓出来一个娃娃。

    “你没仇家?”

    “你没惹事?”

    她抓着娃娃在空中摇了摇。

    俨然是抓住了证据,看你如何狡辩!

    这个娃娃的材质,看不真切,身形只有巴掌大小,每一片皮肤都是无暇的雪色,穿着褶皱繁复的鹅黄洛丽塔蓬蓬裙,眉眼精致,像极了小公主。

    可怜,娃娃可能不太结实吧,心口被某种利器扎破了,一朵硕大的红梅浸透了层层纱衣。

    她眼神哀婉,红唇微开。

    透过娃娃黑亮且泛着柔光的瞳孔,似乎能看见内里封着的活人的灵魂,若是静心聆听,还能捕捉到那个灵魂向外求救的声音。

    她在说,求求你,放过我。

    她说,我好疼啊,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