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看着眼前人,又想起方才小二说的,段景思“软-香在-怀”,心里忽然闷闷的,有些难受的感觉。

    见姑娘又要往她怀里扑,顾蓁眼尖,一眼看见她手腕上有一道痕迹,虽是颜色淡淡似是经年日久,也看得出伤痕不浅。

    顾蓁大喝一声:“慢着!”

    姑娘停住。

    顾蓁立即发挥自己三寸不烂舌功,循循善诱,间或添点自己的身世、眨巴眨巴眼泪汪汪的眼睛,直把姑娘说得泪眼涟涟,道出了自己的坎坷身世。

    谁又是自甘下贱当妓的呢?

    她把姑娘的身世记在纸上,承诺会给她写成话本。姑娘身世凄惨,今日还有个人愿意听她说往事,且写成故事,自然是愿意,反复说了好些才走。

    那姑娘头上一支蝴蝶玉簪,翩翩欲飞,顾蓁便定其名为《玉蝴蝶》。

    刚刚写完,对着墨迹未干的纸吹着气,门猛的被踹开,两个彪形大汉立在门口。

    “抓起来,关到柴房去!”

    顾蓁站起来要跑,却被一个大汉抓住,接着又被双手反绑着扔进了柴房。

    方才轻松被擒,现在对方力量更大她许多,反抗只是自讨苦吃。她便道:“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二位大爷?”

    大汉见她乖巧:“不是你得罪的。小兄弟乖乖的,等陈老爷那边事情了了,自然放你走。”

    顾蓁忙道:“我乖得很,就是不知道我主人段二爷现在何处?”

    两个大汉相视一笑:

    “段二爷恐怕现在正在逍遥快-活呢!他也是的,紫茵姑娘那等江淮名妓,多少文人举子想着呢,偏偏是他,还要装模作样地推辞一番。小兄弟,等他俩事情了了,你也好好劝劝你们家爷。”

    顾蓁呼吸一窒。她虽不是很懂,那夜贼姑父曾给她下药,她在河里泡了大半天才解。那种滋味,又有个美人儿在怀,二爷他……抵得住吗?

    那厢红烛颤,夜光暖。

    紫衣薄纱的美人望了床-上不省人事的青年一眼,脸上浮起丝丝羞-涩,檀-口轻启,吹灭了桌上的灯。

    从侍奉过的客人嘴里,她听说过段景思这个名字。

    虽然面目有些生冷,传闻中能止小儿夜哭,可她知道,他最是清正高洁。便是那些最为放-浪的纨绔子弟,提到他,也带了几分肃容。

    若是今夜,她成了他的人,凭着自己的美貌和才情,再耍些小心思,必定能谋个好前程。

    她知晓自己的身份,也不怕他的什么凶命,纵做不了妾,当个丫鬟什么的,也比在这污泥里发烂的好。